施利聆:蔣緯國私生子之母,60年苦等,晚年只得到3000元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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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的丈夫程金冠

1995年,一本名為《蔣氏家族秘史》的書在中國檔案出版社正式出版。

施利聆是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這本書的。起初翻閱這本書,只是想要從中“窺探”出那位故人的一些細碎往事。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與蔣家二公子蔣緯國的那段“情感糾葛”,居然真的被“收錄”到這本書裡。

只是……施利聆看著書上那所謂的自己的“結局”:早已離世!

明明她還好好地活在世上,作者因為查不到她的相關蹤跡,便直接“昭告天下”,聲稱她死了?

這讓施利聆非常氣憤,索性一紙訴狀,將作者王炳林、賈興權、吳文革、朱寒冬及發行方中國檔案出版社一併告上了法庭。

施利聆清楚,隨著這場訴訟,她與蔣緯國那段“塵封多年”的荒唐情事,便會被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大眾面前。

這無異於掀開了一塊“遮羞布”,任由世人指點她過往的荒唐與過錯。然而,人至晚年,這些世俗的眼光她都看淡了。

或許在她內心深處,是渴望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將那段“遺忘”在時光深處的往事,拿出來“回憶”一下的。

她是心有不甘的。畢竟,曾經是那樣心動深愛過,最後卻全都被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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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右為程金冠

1911年,辛亥革命一聲“槍響”,為中國帶來了一道新的曙光。在曙光背後,是無數革命者前赴後繼犧牲的身影。

五歲的施利聆尚且不明白這場“革命”對國家民族有什麼非同凡響的意義,唯一清楚的便是,她的父親“犧牲”了!

身為革命者的後人,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捕。小施利聆只能被迫逃離輾轉,甚至從姓謝改為了姓施。

最後,施利聆跟隨家人去了上海,那裡有她的大姨可以投奔。到了上海,施利聆顛沛流離的童年,才算正式穩定下來。

彼時她的大姨剛剛結婚,大姨夫馮耿光很有本事,是當時極為出色的留學人才,還是北方革命軍的代表人物。

除此之外,他跟銀行,商界,政界都有關係。就連袁世凱一黨的軍閥都對他甚是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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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時期的施利聆

隨著辛亥革命的爆發,民國政府成立。國家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馮耿光自然而然就得到了重用,由他主持國內經濟事務。之後,因為能力出眾,再次被中國銀行委任,成為了中國銀行的行長,一手掌控著國內重要的金融事業。

所以,施利聆一家人的“投奔”,可以說是來對了!

馮耿光和妻子感情很好,愛屋及烏,也很是喜歡施利聆這位小外甥女。施利聆的人生,也進入到了最溫馨富足的時期。

施利聆生的可愛,懂事聽話,嘴巴又甜。很快,就成為了馮耿光夫婦疼愛的物件。

馮耿光聽戲,更是梅蘭芳先生的忠實“粉絲”。所以,時不時地便要去戲院聽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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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

久而久之,馮耿光就跟梅蘭芳先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在馮耿光的耳濡目染之下,施利聆也愛上了戲劇。

為了滿足小外甥女的喜好,馮耿光將她介紹給了好友梅蘭芳。

施利聆激動不已,生怕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討先生的喜歡。好在,梅蘭芳這個伶俐可愛的小姑娘觀感極佳。

知道施利聆喜歡戲劇,偶有閒暇的時候,還會親自教上她一些唱戲的訣竅。

兩個人雖然沒有明確的師徒名分,卻也有些師徒之實。施利聆私心裡,完全是將梅蘭芳當做自己的老師的。

當時她正在蘇州女子中學讀書,一旦學校放假,她就會和姨夫一起去拜訪梅蘭芳先生。或是聽戲,或是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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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金冠的報道

總之,在京劇大師的指點之下,施利聆學得了一身唱戲的好本領。當時學校的同學和家中的長輩,都為此誇讚過她!

只覺得她小小年紀,生得漂亮不說,唱戲還好,將來說不定會有一番大造化!

而後來,施利聆也確實因為戲曲,邂逅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

1931年,因為各地軍閥混戰,再加上南方連夜的暴雨“襲擊”。整個長江沿岸一帶的百姓飽受苦楚,流離失所。

百姓最終都淪落為了“難民”,一路逃亡到了上海,希望可以謀取新的生路。

如潮水般的難民一下子湧入上海街頭,如何妥善安置他們,成了上海政府迫在眉睫的難題。

身為中國銀行總裁的馮耿光自然不能毫無作為,為了安置這些受難的百姓,不得不到處籌集善款。

能夠提供大量資金支援的,只有上海當地的企業家們。馮耿光和其他同僚們商議之後,便決定召開一場募捐大會。

透過號召上海各行各界的社會名流,達到募捐的目的。只是如何才能吸引更多企業家參加募捐大會,成為了一道新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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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杜月笙同馮耿光表示,願意在募捐大會上登臺演出。

青幫大佬,“上海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要親自登臺演出!

這當真是最吸引人的“噱頭”了!只是,還缺了一些什麼?

“美人,對,美人!”

杜月笙指名道姓,在他上臺表演的時候,可以讓“施四小姐”一道出演壓臺戲。

“施四小姐”自然便是施利聆了。在被大姨夫告知,要和杜月笙一起搭戲演出的時候,施利聆既驚喜又忐忑。

她清楚,這場演出若是順利,一定能幫助政府募集更多善款。她也可以因此“一戲成名”,成為上海最炙手可熱的名媛。

於國於己,這都是一件有利無弊的大好事。施利聆自然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便越發用心準備這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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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緯國

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在梅蘭芳先生的指導下,施利聆的唱功進步飛速。

等到演出那天,一場《四郎探母》博得了滿堂喝彩,一舉轟動了整個上海灘。

作為女主角的施利聆如她料想的那般,一炮而紅!

她也因為這場演出,成為了上海灘的“女神”人物,追求他的富家公子數不勝數。其中就有富商之子程金冠。

程金冠除了家境優越,他本人也相當的優秀。當時民國時期的運動界,一直流傳著“北劉南程”的名號。其中的“南程”說的就是程金冠。

他正是東吳大學聞名的短跑運動員,曾在遠東運動會和全運會上取得過優異成績,是民國有名的“體育明星”。

程金冠對演出臺上的施利聆一見鍾情,等到募捐會結束後,他便主動找到了施利聆,希望兩人的關係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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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的兒子

施利聆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面對這樣陽光帥氣又多金的追求者。動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兩個人郎才女貌,很快便陷入了熱戀。

1933年,施利聆和程金冠結束了兩年戀愛,在上海教堂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婚禮是由大姨夫馮耿光一手操持的,兩家都是上海有頭有臉的家族。因此受邀出席婚宴的都是上海灘的各界名流,這場婚禮可謂是盛極一時。

對晚年時期的施利聆而言,那場盛大的婚禮如同童話般美好夢幻。她也從懵懂的少女,蛻變成了人妻。

在所有人眼裡,她的後半生必會夫妻恩愛,一生富貴順遂。然而,這一切都隨著一個叫蔣緯國的男子的出現,徹底淪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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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左為施利聆

婚後,施利聆沒有生活的壓力,也不需要外出工作。便全心照顧新出生的兒子,和支援丈夫的運動事業。

閒暇的時候,程金冠也會帶著愛妻去參加各種好友聚會。將妻子介紹給他的親朋好友們。

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直到一次展覽參觀活動。

“哎,你看,那個人是誰?”

施利聆跟著丈夫並肩行走,注意到一旁的男子始終悄然注視著她。他生的高大英武,穿得也格外紳士得體。

不知為何,在觸到他黑沉沉的眼眸時,施利聆有些說不出的慌亂。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也為了滿足心底的那份好奇,她忍不住戳了戳丈夫的胳膊,悄聲詢問。

程金冠順著妻子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恍然大悟。

“他呀,他是蔣家的二公子蔣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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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一家人

“哪個蔣家?”

“還有哪個蔣家?”

是了,施利聆心說,如今還有哪個蔣家?心中默唸了一遍這個男人的名字,心中異樣更甚。

只是還不等她掩蓋情緒,丈夫便帶著她來到了蔣緯國的面前:“許久不見了,老同學,介紹一下,我的太太,施利聆。”

施利聆握住對方遞上來的手,目光對上,手很快就分開了,兩個人都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女人的直覺告訴施利聆,眼前的人,看她的眼神絕非是在看一個“朋友妻”。這讓她的心跳又加速了幾分,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澀和竊喜油然而生。

她知道這樣不對,卻無法壓制。一場參觀會,兩個人再沒有其他的接觸,可曖昧的因子卻牢牢“縈繞”在他們之間。

這次之後,蔣緯國便成了程家的常客。

隨著見面的次數增多,身為女主人的施利聆也不可避免的跟蔣緯國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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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

她覺得,這個男人和她的丈夫是完全不同的人。每當他用炙熱而不加掩飾的眼神望向她時,她就會變得手足無措。

慌亂羞惱過後,卻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悸動。這是她在丈夫身上,從未體會過的感情。

施利聆隱約意識到,她很可能愛上蔣緯國了。而蔣緯國對她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

又一次聚會,蔣緯國說要將她介紹給自己的養母姚冶誠。施利聆知道她應該果斷拒絕的,卻不知為何,最終還是跟著他一起到了姚冶誠的面前。

“這位是我的朋友,施小姐。”

這樣的介紹似乎並不出格,可他們是因為程金冠相識的,一個是好友,一個是妻子。如今脫離程金冠,直接以朋友相稱,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

姚冶誠作為養大了蔣緯國的人,如何看不出養子的心思。而施利聆的態度,而讓她堅信這並非蔣緯國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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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金冠紀念照

姚冶誠便開始頻繁邀請施利聆來府上做客打牌。

接到邀請的施利聆本能要拒絕,可又實在不捨得。再加上當時丈夫在全力備戰1936年的奧運會,根本無暇顧及她。

施利聆最終還是參加了姚冶誠的“太太牌局”。

見面的機會增多,蔣緯國對施利聆獻殷勤的機會也多了起來。久而久之,施利聆的心忍不住動搖。

沒多久,程金冠便出國去柏林參加奧運會。

為了幫助他順利出國,蔣緯國協助他辦理通關文書,準備經費。可謂是忙前忙後,出錢又出力。

程金冠為此感動不已,只覺得蔣緯國和自己兄弟情深。想到離國之後,家中沒人照顧,程金冠便拜託他照顧妻兒。

蔣緯國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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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

程金冠放心的出了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走,他最信任的兄弟和最心愛的妻子,聯合起來給了他“致命一擊”!

程金冠去了德國之後。便全身心投入到了訓練和比賽當中。再加上通訊技術不發達,送樣家中的書信寥寥無幾。

這讓施利聆十分委屈,也越發的寂寞。於是,蔣緯國便有了“可乘之機”。

姚冶誠的邀請越發頻繁,施利聆也不再拒絕。她心中好像有一隻瘋狂的“野獸”,即將衝破良知的“底線”。

可她卻無力管控。也不想壓制,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沉淪”。

直到蔣緯國邀請她留宿,施利聆沒有拒絕。一切,徹底走向了“毀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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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聆每日沉迷在蔣緯國的甜言蜜語裡,這是一心沉迷體育的丈夫很少會說的話。

她心中對程金冠越不滿,對蔣緯國就越深愛。情感和道德的天平,都徹底傾向了蔣緯國。

在程金冠外出比賽的日子裡,施利聆和蔣緯國開始了明目張膽的“同居”生活,毫不避諱的“偷情”。

等到程金冠回國的時候,施利聆已經懷上了蔣緯國的孩子。

不知真相的程金冠誤以為孩子是他出國前便有了的,等到孩子出生便為他取名“程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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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右為蔣緯國

施利聆對丈夫萬分愧疚,卻沒敢將真相告知。

因為蔣緯國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她苦苦哀求,蔣緯國同她保證五年之後, 一定會來娶她。

施利聆壓住良心的譴責,一邊同丈夫“做戲”,一邊等蔣緯國履行諾言。

可沒等蔣緯國回來,程金冠便從旁人那得知了這樁不堪的“醜事”。

施利聆自知無顏再祈求原諒,便提出離婚。

程金冠卻不願意,她有多愛施利聆,就有多恨她。與其放她離開,他寧願彼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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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緯國

為了報復她,程金冠也出軌了舞女。並將她帶到家裡來,開始了畸形的“三人行”婚姻。

施利聆無可奈何,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所謂的“情人”身上。

卻於1944年得知,蔣緯國風光迎娶了石靜宜。

她萬念俱灰,至此方明白昔日的山盟海誓,不過是一句空許約罷了。而與程金冠的婚姻,更是讓她身心俱疲。

解放後,施利聆和程金冠終究還是離婚了。

她離開了傷心地,獨自將幾個孩子撫養長大。心中卻始終忘不了那個曾經承諾會娶她的男人。

她等待了六十年,深愛了六十年,怨恨了六十年……

到最後,能證明他們相愛過的。卻只有一本虛假不實的密傳,以及法院判決的3000塊錢賠償。

何其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