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有歌者曰:“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

她出身卑微,從一介平民歌女逆襲大漢皇后,穩居後位38年之久,她以優良的品德,贏得了漢武帝的恩寵,也贏得了大臣和後宮眾人的尊敬。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衛子夫與漢武帝的愛情為世人所熟知,同時也見證了帝位的專情與絕情。愛時義無反顧,不愛時亦是決絕冷酷至極。

驚鴻一瞥 入宮伴駕

漢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春三月,上巳日。身為天子的劉徹前往霸上祭祀先祖,祈福除災。歸來順路去看望姐姐平陽公主。

公主命人擺上酒菜開筵,美酒佳餚又怎能少了美人點綴呢?見慣了美女的武帝對眼前的美女們並不感興趣,公主只得屏退她為武帝精心挑選的美女們。

不過沒關係,好戲還在後頭。侯府的歌女為天子獻上歌舞,武帝望去眾人,只見舞者中一女子正輕盈優美地翩翩起舞,像一朵絢麗的瑰寶立於其間,周遭黯然失色。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看到武帝沉醉其中,公主暗自高興。她告訴武帝,領舞的女子名喚衛子夫。樂聲止,舞步停。武帝起身更衣,衛子夫侍候在旁,在尚衣的軒車中,武帝解開她的鬢髮,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宛如瀑布。武帝情到深處難自禁,衛子夫得幸。

陳皇后多年來一直沒有子嗣,平陽公主便效仿姑姑館陶公主(竇太主)給皇帝獻美女,她趁機奏請將子夫送入宮中,武帝欣然答應。得到美人的武帝很開心,當即賜給了平陽公主黃金千金。

當衛子夫坐上車駕,臨別之際平陽公主親撫著衛子夫的背說:“走吧,在宮裡好好吃飯,好好自勉努力,將來若是富貴了,不要忘記我的引薦之功。”

重獲恩寵 立為皇后

武帝后宮佳麗眾多,他很快就忘了衛子夫這個從姐姐府上帶來的歌姬。時隔一年多的時間裡,衛子夫連武帝的面也見不著。

後來漢武帝要將宮中年邁體弱等無用處的宮人釋放出宮去。衛子夫抓住機會見到了天子,她哭著請求武帝釋放她出宮回家。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武帝看著衛子夫楚楚可憐的模樣,舊情復燃再一次臨幸了她,沒想到這一次就讓衛子夫有了身孕。漢武帝對她的尊寵也一天勝過一天。

陳皇后對衛子夫的得寵很是嫉妒,陳皇后出身高貴,她是大長公主(館陶公主)劉嫖之女,武帝能夠當上皇帝,多虧了劉嫖的推波助瀾,如果沒有姑姑館陶公主的支援,帝位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這個非嫡非長的十皇子。

陳皇后曾經與武帝也有過青梅竹馬的情誼,金屋藏嬌的浪漫。只可惜她的驕橫任性,讓武帝對她的耐心消磨殆盡。

受到冷落的陳皇后聽說衛子夫受到大幸而懷孕,想到自己想盡辦法卻沒能生孩子,更加嫉妒衛子夫,與母親合謀想要除掉衛子夫。

但是她們的宮鬥手段並不高明,先是劉嫖派人去抓捕衛子夫的弟弟衛青,想殺了衛青恐嚇衛子夫。幸運的是衛青的朋友公孫敖帶領一干壯士出手相救,衛青得以逃脫。

經此一事,衛子夫不僅毫髮無傷,家族也受到了格外恩寵。武帝得知此事後,便召衛青為建章監,並加侍中。衛子夫的兄長衛長君也封為侍中。短短數日之內,賜給衛家的賞金累計竟達到千金之多。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不死心的陳皇后又想起來巫蠱之術,古人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這種小兒科的舉動很快就敗露,最終巫者楚服斬首於市,也可憐了三百餘人為此無辜喪命。居後位11年的陳皇后被廢黜,退居長門宮。

元朔元年(前128年)春天,29歲的漢武帝迎來了他的第一位皇子。武帝欣喜若狂,為皇長子取名為劉據。朝野上下亦為這位遲來十餘年的大漢皇長子的誕世而高興。

此前衛子夫,已為武帝生下三位公主,如今又貴為太子之母,在大臣的奏請下,衛子夫被立為皇后,大赦天下,舉國歡慶。沉寂一年八個月的未央中宮椒房殿迎來了新主人。

寬厚賢德 寵辱不驚

衛子夫被立為皇后,她的家族也因此顯貴起來,但衛氏家族與其他外戚不同的是,她的弟弟衛青擊匈奴戰功顯赫,封大司馬、大將軍,他的外甥霍去病亦是令匈奴聞風喪膽,軍功至大司馬、驃騎將軍。

隨著太子劉據一天天長大,衛子夫美麗的容顏也開始一天天衰老。隨著年輕貌美的王夫人的出現,漢武帝對衛子夫持續十五年的盛寵出現了轉移。 帝王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美人,之後又有李夫人、尹婕妤、邢娙娥、趙婕妤(鉤弋夫人)等年輕漂亮的美人更替受寵。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衛子夫盡職盡責地打理後宮之事。武帝對她非常信任,幾乎將後宮之事全權交給衛子夫處理,衛子夫也會把重要的事情向武帝稟報。

她深知“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盛極必衰”的道理,即使朱顏改,色衰而愛弛,她依然寵辱不驚,始終保持著平和的心態,良好的德行及公正的處事態度。即便是在衛青、霍去病相繼離世之後的17年內依然能夠得到武帝的禮遇與尊重。

巫蠱之禍 含冤自縊

盛寵之下,功高相加,衛氏外戚的榮耀,權勢不斷壯大。在龐大的外戚成員中難免會有恃寵而驕之徒。比如公孫敬聲,丞相公孫賀的兒子,仗著自己是皇后姐姐的兒子,行事驕奢不守法紀,因貪汙軍餉被捕下獄。

後來有人誣告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以及行巫蠱詛咒天子之事。公孫賀父子冤死獄中。自此,太子劉據在朝堂之上再無外家,同時也拉開了衛氏家族覆滅的序幕。

當時漢武帝在甘泉宮養病,江充與太子不和,他見漢武帝年老,擔心武帝駕崩後太子劉據會殺掉他,因此設下奸計,說武帝的病情之所以久治不愈是有人行巫蠱之術詛咒所致。

年老的武帝疑心很重,於是命江充徹查此事。江充帶人將宮中各夫人的住所,乃至皇后衛子夫的椒房殿。甚至將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仍一無所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江充終是將鐵楸挖到了太子東宮,找到了所謂的桐木人偶。太子想要向武帝辯明情況 ,江充等人自然是不會讓太子見到武帝的。

情急之下太子發兵誅殺江充。江充的黨羽逃往甘泉宮報告武帝。武帝認為太子一定是受到了江充等人的陷害才這樣做。於是派使者入長安探查。沒想到使者因害怕不敢入城,對武帝謊稱太子造反要殺自己。

武帝勃然大怒,派左丞相劉屈氂發兵討逆。 太子不敵,戰敗出奔,後被迫自殺。 武帝收回了用以幫助劉據起兵、象徵皇后實權的皇后璽綬。

一代賢后衛子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衛皇后也因無以解釋自己的行為,毅然決然地,自縊身亡,以死明志。

事後漢武帝悔悟太子是被冤枉的,事已至此,已無回天之力,盛怒之下滅了江充三族,參與誣陷太子的人皆被誅殺。

武帝修建了思子宮用以寄哀思;又在湖縣修建了一座歸來望思之臺,望而思之,期待魂來。

只是他對含冤而終的衛子夫,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口小棺木。直到漢宣帝即位,才將其改葬,追諡號為“思”,也就是“孝武衛思後”。

比起“金屋藏嬌”的陳皇后,衛子夫的結局似乎更為悽慘。真正印證了那句“最是無情帝王家”。

作者夢姿筆談【如夢如姿,妙筆生花】願用手中之筆寫盡世間繁華,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