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我今天偷偷跟在你後面回家,天下小雨,拐彎處我看見那個女孩跑過來,輕輕挽了你的肩,你幫她撐傘,那時候我希望全部雨滴飛進我腦子。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almost真是天底下最悲傷的詞了,我幾乎就讓你愛上我了,我幾乎就成功了,我們幾乎就擁有愛情了。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我穿過街道,把蝦仁分給了流浪貓,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一瞬而過的公交車,叫媽媽的小女孩,中年男子撥出的煙,白濃濃的,好像什麼都有,好像什麼都在遠方。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裡,總會在那裡,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你要來了,我對誰都微笑,對討厭的人也有禮貌,恨不得把每一個等待你的黃昏都蘸了糖吃。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在這個宇宙的眾多哀苦中,總歸還是有一星半點的可愛的。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大張旗鼓的離開其實都是試探,

真正的離開是沒有告別的,

從來扯著嗓門喊著要走的人,

都是最後自己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悶頭彎腰一片一片拾了起來。

而真正想離開的人,

只是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門,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橘子是一瓣橙色的月亮”

我確實真誠地喜歡過你,想過帶你去看每年故宮的初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線,我曾願意與你兩人獨佔一江秋,願意與你郡亭枕上看潮頭,鋪著紅地毯的禮堂,暮靄沉沉的原野,我都曾願與你共享,我想象過和你一起生活,直到白髮蒼蒼垂垂老矣,同枕共穴,至死不休。

可我現在也確實不喜歡你了,車站年久失修,江南的磚瓦裂了縫,當初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熱血已然冷卻。抱歉啦,我們就此別過吧,我的喜歡要給別的姑娘啦。

此生勿復見,山水不相逢。

——《摘錄牆》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