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是適度隱居、放飛自我的好時候

現代都市人,早上從鴿子籠出門,鑽進地鐵,穿越城市,進入水泥森林格子間,開始工作,晚上再回到鴿子籠。四季輪迴中辛苦奔波的我們,不知不覺就忘了為什麼而忙。

當閒暇成為最貴的奢侈品,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家人相處,更沒有時間享受獨處,這使得我們的生活質量不升反降。200年前,梭羅寫道:“身處發達的物質文明中卻經營一種原始的流放式生活,這麼做也有許多收穫。” 相信讀到這句話的人,都會在心裡蕩起一個隱居田園的夢。

春節是適度隱居、放飛自我的好時候

梭羅在瓦爾登湖邊生活了兩年兩個月零兩天,在這段時間裡,他完成了獨立生活、也可以說是原始DIY的實驗: 遵循本性生活,確定什麼是生活中真正必不可少的。在瓦爾登湖畔生活的第一年,梭羅開墾了一公頃的廣闊土地,種土豆、玉米、豌豆還有蘿蔔,種的最多的還是豆子,吃不掉的就拿去賣。與大多數人想象中的單調生活相反,梭羅常常進城,也經常邀請朋友到他的小屋中參觀做客,他甚至還舉辦過一次大型野餐會以倡導廢奴運動。

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伏案讀書,筆耕不輟。他每天漫步四個小時以保持精神飽滿,每天用四個小時閱讀和寫作。他讀維吉爾、歌德和達爾文等人的著作,也閱讀各種遊記、經典名著,內容涉及植物學、動物學、哲學和政治經濟學,他涉獵的書籍包羅永珍。曾有古羅馬學者老普林尼愛書如痴,利用所有閒暇讀書,或者讓別人讀給他聽,即使在洗澡時也不例外。

雖然梭羅的瓦爾登湖景色優美,令人心曠神怡,但隱居不是非要跑到山裡,必須置身自然。把手機一關,就能獲得一個世外桃源。隱居不是苦修,吃喝享樂,沒有什麼不好。

適度的隱居,對我們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人擺脫外界的干擾,思索自己的初心。重新確認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最重要的人是誰?我們奮鬥的目的是什麼?所做作為是否偏離了重心?

適度的隱居不是逃避,是間隔一段距離看自己,正視問題,給自己補充豐富的營養和能量。當回到人群中,我們會變得跟過去不同,如同被洗去了灰塵,更加睿智清醒。

梭羅反思了那種盲目忙碌者的生活方式。

“我發現周圍的鄰人,他們繼承了農舍田產,終生成為財產奴隸,聚斂財富,等待有一天盜賊光臨。這種生活何其愚魯,如果生而不覺其非,行將就木之時必會悔悟。勞作不止的人們因為難得閒暇而無法呵護豐滿完美的生命,在與他人的來往之中,他難以充滿自信,果敢自如,他的勞動價值也因此大打折扣,終其一生,他只是充當了一架機器而已。”

梭羅說的“鄰人”,好像是我們的哪個熟人,或者就是自己。這個人上學的時候不眠不休,上班后辛苦勞作加上命運垂青,終於有所收穫,瞅著這點閒空他小心地躺下來,剛休息不一會兒就滿腹罪惡感,生怕自己錯過了掙到更多好處的機會,到生命終了的時候他留下數目巨大的遺產,卻未曾過幾天安寧日子。我們看著那股子傻乎乎的勤奮吞噬了他的腦子、眼睛、嘴和耳朵,吞噬了他的少年、青年和中年,覺得又荒誕又恐懼,因為這種強迫症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只是沒有察覺。

人是社會動物,但有獨立的自我,這使他既渴望孤獨,又渴望擁擠的人群。這注定每個人都在一定程度上有隱居和群居的需求。也許,幸福的人就是那些既入世又不流於世俗的人,春節期間,你可以選擇熱鬧的群居,也可以選擇自在的隱居,只要放飛自我,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