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說天下:千古迷國探索,眾說紛紜的“夜郎”國的之謎

今天,人們只是在使用成語“夜郎自大”時,才提到“夜郎”其名。然而,有關它的歷史情況,知者並不多。近年來,隨著有關“夜郎”研究的日漸深入,“夜郎”之謎可望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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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古國”,不管它是一個階級社會的產物一一國家也好,或者仍然不過是一個原始部落聯盟也好,至少在戰國時期至西漢河平年間的250多年裡,曾著稱於史。“夜郎王”雖因說了“漢孰與我大”的話,以至貽笑近兩千年。不過,從當時“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所有精兵,可得十餘萬”等情況看,他確實是有自大的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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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史記》、《漢書》、《後漢書》、《華陽國志》、《水經注》上的有關記載和明清以來學者們的考訂(如明代鄭曼的《樣柯江解》,清田霎的《洋柯江考》,洪亮吉、張澍、鄭珍及近人童業藻、何觀州、任可澄、呂思勉、林惠祥等有關著述),還是今天考古發掘中不斷髮現的“夜郎文化”的文物資料,都從不同角度說明,“夜郎古國”不是古人的杜撰、誤傳,而是一度存在於中國歷史上的社會實體不過,“夜郎古國”距今畢竟2000年了,在中國正統史家的筆下,對這樣一個化外“南夷”小國的事蹟,雖有記載,卻往往語焉不詳。加上以後以“夜郎”為地名者,時過境遷,遠非當年舊地。這就使後來的學者眾說紛紜,連“夜郎古國”的確切位置,也無人能道其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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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隨著“夜郎會”專題研究的開展和深入,對有關“夜郎”地望、族屬、社會性質等一類問題的瞭解有了較大進展。在這方面,首先是採用對有關史籍上的記載進行考訂的傳統方法。人們根據范曄《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的記載:“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國,東接交附、西有滇國,北有邛都國”和《雲南通志夜郎考》的考證,先劃出一個“大夜郎國”的範圍來,其範圍大致在今貴州(除去東北部)、廣西西北部、雲南東部及四川南部邊緣一帶。又根據《史記》記載:“夜郎者,臨胖澗(柯)江”,將探索範圍進一步縮小,進而尋找“夜郎國”及其“國都”之所在。關於“夜郎國”及其“國都”,一種看法是沿襲清人鄭珍在《胖舸十六縣問答》(載《遵義府志》)一文裡提出的“今安順府地即漢夜郎縣”這一觀點而稍作發揮,或說在安順北部;或說在安順、鎮寧、六枝一帶;或說在安順縣東南廣順。另一種看法則認為:“夜郎國”及其中心區應在今黔西南州及六盤水地區,其東南境到貞豐、望謨、冊享一帶。有人還依據《安順府志》和《威寧縣誌·夜郎縣考》上的論述推斷:西漢成帝河平中,胖澗太守陳立斬“夜郎王”興時所到的且同亭,就是“夜郎國的政治、軍事機構所在地,它約在今貞豐、望謨一帶,甚而指稱“與北盤江會於貞豐之者香,即夜郎國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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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桐梓”說、“三合”說、“水城郎岱”說,等等。不過,圍繞古代典籍有限記載進行考訂的傳統方法,已經難以有新的突破,即如上述幾種觀點,大都只是沿襲明清學者的說法而已,且其中多有難以自圓之處。解放以來,貴州、雲南等地的考古發現,則為探索夜郎故地打開了新的局面。在貴州清鎮平壩、安順、赫章、興義等11個縣內,已發現不少漢代遺址和漢墓等。如安順縣東南寧谷公社漢墓就有百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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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的考古發現,不僅證實了“夜郎古國”的存在,而且還印證了“夜郎國”中心在貴州西部偏南地區的文獻考訂。尤其令人振奮的是,(史記》《漢書》都提到過的“西南夷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受王印”中的“滇王”之印,早在1958年已從雲南晉寧石寨山六號墓中發掘出來。我們可以期待,隨著貴州地方考古工作的全面展開,雖然不一定能將2000年前的“夜郎王之印”和《華陽國志》上留名的“夜郎莊王墓”發掘出來,但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古夜郎遺物、遺址重見天日,且為我們提供更多、更有說服力的有關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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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從民族學的領域切入,是解開“夜郎”古國之謎的又一突破口。因為,在夜郎這塊土地上生活過的越人、濮人及少數氐羌人等,他們或是今天仍生活在貴州、雲南四川、廣西一帶的彝、苗、侗、布依、水、仡佬族的先民,或與這些民族的先民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近年來,透過對數以百計的古彝文典籍和苗族、侗族等少數民族的古歌、傳說的翻譯和研究工作的全面展開,從而也為我們傳遞來不少有關古夜郎國情況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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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解放後貴州畢節地區翻譯的水西彝文鉅著《恩佈散額》及《水西制度》、《洪水氾濫史》等等中,就有關於彝族六祖後裔約在戰國時期遷入夜郎地區的記載。而對於與“夜郎文化”有關的“滇文化”、“巴蜀文化”、“楚文化”以及廣西壯族西部文化(特別是桂西地區古代文化)的綜合、比較的研究,亦有助於克服重犯“夜郎自大”、眼界狹窄的毛病,給古夜郎研究者以新的觸發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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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郎文化”並不是孤立地發展起來的,它和這些比鄰地區的文化是互相影響、互相滲透的。如,1957年在貴州赫章縣可樂區輔初出土的西漢中期銅鼓上,其造型和鼓飾船紋、牛紋和羽人,就與雲南“滇文化”的“石寨山式”銅鼓、四川西昌“邛都夷”地區的銅鼓、廣西園林銅鼓葬使用的銅鼓,多有相似之處。看來,只有隨著多方面、多學科的綜合研究的深入發展,“夜郎古國”這一千古之謎才可能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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