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佳師
10月19日—20日，由工業和資訊化部、江西省人民政府共同主辦的2021世界VR產業大會雲峰會在 南昌召開。在10月19日上午舉行的開幕式上，中國工程院院士、阿里雲創始人王堅發表了題為 《城市數字化與科技創新—— 30年後對虛擬現實的再認識》的精彩演講。王堅表示，電的發明改變了二十世紀的世界，其後一系列的發明都離不開電，今天的數字化就是100年前的電氣化，而AR/VR則是計算機革命之後的又一個技術革命。我們需要有百年科技大變局的視角來看待和理解虛擬現實技術革命，只有這樣才能夠創造出真代表未來技術。
數字化是100年前的電氣化
王堅首先表示，城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然後他談到了電。 “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張表，美國工程院在2000年評選的二十世紀最偉大20項工程技術，其中電氣化排在第一個，表上還有電話、電視、網際網路、計算機等等，如果沒有電的發明，後面一系列的發明都不存在。“王堅認為，電的發明不是一個單項的發明，它孕育了一個時代，20世紀我們進入電氣化時代，我們的城市也被改變，同時城市也孕育了以電為基礎的技術發明。
而今天的數字化就是100年前的電氣化，它不是一個簡單的技術延續，或者單項的技術，我相信在接下來的10年、20年、50年甚至100年，我們再回過頭來談數字化就像我們當年談電氣化一樣。”王堅由此談及了南昌真正積極建設城市大腦，有兩件事情令他印象很深。
一是南昌是中國所有城市中第一個曾經限行10年以上又取消限行的城市，全球沒有一個城市這樣做過的事情，中國是第一個，它得益於城市數字化，再過10年20年這樣它依然具有標誌性意義。二是關於農村道路交通事故。南昌有關部門負責人表示，目前在中國交通死亡率最高的是農村的道路，所以南昌有關部門有一個設想，希望透過農村道路數字化，大幅降低死亡率，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數字化最基本的目標。
下一場百年技術革命是“靈境“技術
我們今天已經充分感受到數字化給今天帶來的巨大改變，王堅認為虛擬現實是數字化之後的下一個技術革命。
為此，王堅談及了錢學森在1994年寫給戴汝為、汪成為、錢學敏一封信。錢老在信中將虛擬現實引擎（virtual reality engineering）翻譯為靈境技術，並認為，“靈境技術是繼計算機革命之後又一項革命性技術。它將引發一系列震撼全世界的變革。一定是人類歷史中的大事。“
王堅表示，30年以後再去看這件事情，回想自己做過事情，覺得有兩點印象非常深：第一，虛擬現實是一場新的技術革命，不是計算機技術的延續。這場新的技術革命它不是今天的技術框架所能夠簡單包含，這場技術革命會帶來什麼，對我們影響有多深，需要重新思考。第二，AR/VR與CR（Cinematic reality影像現實）是一個整體。錢學森先生將其翻譯為”靈境“，它不是簡單的翻譯問題，虛擬現實這個技術有很多說法：有說AR、有說VR，也有人講電影現實、影像現實（CR），到現在這個技術還沒有統一的說法，為什麼出現這三個詞？反映我們還沒有統一的認識，今天回過頭來看，不管是AR、VR還是電影現實（CR），它是一個整體。錢老希望用一個詞來表現這個事件。
王堅還透露其博士畢業後剛開始所從事的工作就與虛擬現實有關，其從事VR相關的工作在1998年結束，然後轉入領域。王堅的書中有一段文字介紹，關於虛擬故宮，講的是1996年國家863十年成果展，展出了杭州大學心理學系的最新科研成果——“紫禁城”，只要帶上一副特殊的頭盔，騎上一輛特殊的腳踏車，就可以在虛擬的故宮中瞻前顧後，往返穿行，如同身臨其境一般，這是王堅做的第一個VR系統，在5天的展覽中，有3000多人體驗了這個系統。紫禁城系統的軟體是自研的，硬體系統採用SGI計算機系統公司的， SGI是矽谷最成功的公司之一，但今天變已經被收購成惠普非常小的一部分，這個時代變化是非常快，所做的事情還在，但公司已經不在了。
王堅表示，1993年的國家863計劃就已將虛擬現實技術立項其中，他自己也有幸進入戴汝為院士負責的973專案組、汪成為院士負責863專案組。“今天我們能在南昌開這個會，今天我們要加速推動虛擬現實產業的發展，要感謝這些前輩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起點。”王堅說。
心理學是虛擬現實的物理學
百年大變局的核心是科技大變局，虛擬現實是技術百年大變局中的下一個，對於虛擬現實技術的理解和視野還應該更宏大、更深遠，所以王堅在演講中分享了這一則資訊。
2021年10月12日，瑞士聯邦理工學院天體物理實驗室釋出了一個VIRUP系統，這個系統可以使用5000萬個星系的資料，以及來自3億個天體的資料，其中有一個數據庫包含了15億個光源，它的資料來自三千多顆衛星。王堅表示，儘管20多年前已經有從事天體物理的研究工作，但是今天看到的天體和20年前看到的天體遠遠不一樣，這意味著我們今天眼眼睛看到的現實不是真實的現實。
我們要看到更真實的現實，需要突破性的技術。“基於視網膜成像技術的光場顯示器，是真正用於虛擬現實顯示器新的開始，南昌有這方面的基礎，我希望虛擬現實突破性的顯示技術在南昌誕生。”王堅說。
要創造支撐百年大變局的革命性技術，需要關注事物的本源，需要在基礎理論上有所突破。“我們今天坐高鐵，搞可回收火箭，最基本的道理，最基本的原理，都在物理學上體現了。虛擬現實要突破，同樣需要‘物理學’支撐，我個人認為虛擬現實的物理學是‘心理學’。”王堅進一步表述，虛擬現實為人開啟一個新的世界，其最基本的道理都體現在心理學上，因為心理學是研究人的行為和心理活動的學科，其兩個核心是“心智”和”行為“，人的心智可以透過行為來進行分析研究。事實上，今天的虛擬現實技術之所以讓人們仍有諸多的感受不適，包括眩暈等等，原因是還沒有找到真正能夠接近人的感知方式的技術，或許人類更真正本源的對映和呈現世界的方式也不是視網膜，還有更進一步的東西，需要更本源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