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憶中的天津

身為唐山人,是明朝移民到河北的山東人後代,家譜記載祖籍為山東棗林莊。祖父一輩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初在遼寧營口創業,開辦織襪廠。因日寇全面侵佔了東三省,舉家由海路遷移至天津,在天津開辦了一家金屬籮底工廠,直至一九四九年天津解放,工廠解散,回老家。這期間我大伯父在一家叫“大長隆”的金屬曬網工廠做賬房先生,有十分之一的人份子。因為得了傷寒症,回老家修養,結果不治而亡(大致在1946年前後)才活了二十幾歲。我父親同樣在解放前入職做金屬曬網的私人工廠學徒,解放後轉入國營企業,還是曬網工廠,據說我國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上,還用了他們廠的產品。我叔叔高中畢業後也到了天津求職,那時已經是解放後了,因為文化程度比較高,做了個局長。

父親的工廠在河北區的日緯路,四馬路與五馬路之間,九十年代末工廠申請破產,土地賣給了天津美院,也就是如今天津美院附中的位置。工廠職工宿舍在永年裡,當年是一片破平房,如今幾棟樓就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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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站外向南至金剛橋,是中山路(舊時叫大經路),中山路東側有中山公園,小時候經常進去遊玩。中山公園不大,卻很有歷史,最早屬於商人的私家墓地、私人花園,袁世凱徵用,做過工業品展覽會用地,再後成為中山公園。不過這些在當時我是不知道的,因為還沒有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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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中山公園大門向西,正是日緯路。與中山路交叉位置,在中山路東側,有一座電影院,同樣有悠久的歷史。小時候經常一個人買票進去看電影。很多電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兩部立體電影的名字《佐羅》、《歡歡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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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月影院出來沿著路東側向南走,有一處算是古蹟,造幣總廠舊址。過去感覺就剩下一堵牆了,如今的樣子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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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叔家住在老城廂(俗稱算盤城)開始是東門裡,向西走幾十米往南近一條小衚衕,只有一間平房。八十年代初,搬家到西門裡,住上了樓房,兩家人共用的那種,廚房衛生間都不是獨立的。再後來搬到南開區泊江東里,才算有了真正的單元房。如今的老城廂,破平房被高樓大廈取代,完全沒了舊時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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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地讀書的時候,正趕上天津東站重修,如果回老家向東走,是要從老龍頭車站買票上車的,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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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山那邊老家到天津,一般乘慢車到天津北站下車,步行半小時就可以到日緯路我父親住處。北站附近有個北寧公園,花五毛錢買張票進去玩兒多半天。裡面有個大象形狀的石頭滑梯,小時候去了必玩兒。長大後再去看,還好好地在那裡。公園裡的塔,是後修建的,登過一次。印象最深的,是寧園裡的玻璃暖房,冬天裡進去,外面寒風刺骨,裡面溫暖如春,山水盆景青苔茂潤,花草綠意盎然,後來我尤其愛好養花種草,自覺與此有莫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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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邊上的大光明影院,同樣有歷史氣息,只在裡面看過一次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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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人民公園,同樣有歷史。只去過兩次,一次是十來歲,印象不深,另一次也完全沒有印象,因為那時的我,只有一歲。穿開襠褲坐在地上拍了張照片,手裡拿的是冰棒的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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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十年,難道就是那道鐵圍欄嗎?花紋簡直就是一樣的。白駒過隙,當年的幼兒,如今已做了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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