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上游的寂靜

丹江上游的寂靜

此時,符合一架水車在不遠處轉動,也可說到寂靜而遼闊,但不太準確,因為“河長”昨晚顯然趁著一絲落雪沿河道巡邏。他們和篝火渡過的漫長冬夜的這一攤攤餘燼,依然能感到溫暖的訊號。

丹江上游的寂靜

丹江上游冬日晨光

我起了個大早,戴上口罩,背上水壺及乾糧。趁著晨光開始急速趕至丹江上游。進溝,翻嶺,下坡,再沿長長的河谷、灘塗緩緩行進。峽谷兩邊陽坡的積雪已化,陰處還有些微“羔羊”。從河堤下到灘塗,沿一側幾乎靜止的河流向前。河灘乾燥,寂靜,檉柳蘆葦站著等待,落雪在草荊間安靜地白著。灌木叢已大範圍蕭條,有的即將枯萎,但信念和方向一律向前彎腰。從這些依附的狀況猜想,依稀能隱隱感到,盛夏那滿河湍流的吼叫和衝撞。

丹江上游的寂靜

向上遊行走

水流,用到樸素或消瘦挺好,清澈更是恰到好處。鳥鳴在青蒼色的杈椏裡爭論誰先最早歌唱,我來前,它們可能已在寂靜的凌晨,做了事先的討論和預演。白鶺鴒,小麻雀在卵石上輕盈跳躍。能覺察到,一定還有一些更小的動物,為了生存,已於地下悄然眠藏。

丹江上游的寂靜

丹江鴛鴦

水流樸素到和一條柔軟的綢緞一樣。狹窄處,撐一根棍子就能越過。但放在小鴨們那裡她們選擇遊著過,濃縮了一夜的夢,能敞開心扉仔細遊覽一下自己的最愛,最愜意不過。無論慢還是快,頂多幾分鐘。鴛鴦總是一對加一對。親親熱熱,唧唧我我,相互依偎在水中央,所遊過的V字型水紋,在它們身後依依顯現,又漸漸隱去。如同藍天飄過一束綬帶,輕盈,舒適。

丹江上游的寂靜

丹江上游仙鵝湖

光照緩緩提升,所有灘塗以及灘塗以上的蒼青色山嶺、林莽,雪消無形,神態安靜。仙娥峰聳入雲端,岫雲來回繚繞,並在神靈的矚目中緩緩上升。對面的千山萬壑,蒼蒼然高低不同。這些酷似我的祖先的群峰林莽,我每一次親近,都會帶有一種莊嚴和遐想。這些聳立百萬年的山嶺壑峰,歲月蒼茫,地理不斷變幻。但它們依然以它們的鎮定,給我們人類,指點出許多的生活哲理和人生啟迪。在它那鎮定自若的面前,所有的塵世都在情願與不情願中,領受它們的恩惠和指點,警示和預告。寂靜的崇山峻嶺,寂靜的每一處青蒼枝梢,都在書寫著千秋萬代以來的鎮定,亙古和不朽。

丹江上游的寂靜

一個人靜靜地走動

繼續逆水而行,一道隱身於水流中的截水流,橫跨寬闊水面,所有平靜的水流,似乎都在做有序地突然跌落,隨即,千萬顆水珠來回碰撞激盪,瞬間,水星噴濺,又急速跌落向下盪漾開去。

丹江上游的寂靜

上游湖水

水流寬闊處,崇山峻嶺倒映其中,開始有些微晃動,繼而是清澈的堅挺。我留意到,來此留影的多是一些麻雀,喜鵲,也有野鴨和天鵝。有時還會出現一兩個料峭人影,那是巡河的河長和他的夥伴在值班巡邏。在河堤一側的河長鬚知上,我看到了河長的姓名。是黨團員抑或是普通百姓,責任和義務,神聖親和,皆讓人敬仰。

丹江上游的寂靜

白鶴高歌

風,幾乎完全縮身,也儘量壓低流動,形體隨著下垂的枝條,也隨灘塗頂端兩山夾持的寂靜,嫋娜一縷縷煙嵐。那是因為陽光的斜照所致。舉起相機,廣角鏡頭前就會出現一道光暈虹霓,如果攝像,就更有一段意想不到夢幻冬景在湧動。

灘塗上一些裸露的石頭延續裸露,一些還在清澈的水流中。丹江上游的寂靜和昨天的歷險,最值得它們解釋和評說。就像身邊這條細細流淌的冬日江流,歲月惶惶,變化無常,把一腔話語和一身亙古,留給以後,任由自然去評說,這,才是一種無畏而值得敬畏的情懷和鎮定。

丹江上游的寂靜

晨光抑或夕陽都是丹江寂靜美圖

陽光已散射開,隨著光線密度繼續升高,溫度已達關懷溫度,我坐在松橡枝條斑駁裡,眺望心儀已久的這一段素丹江的冬日寂靜。心想這一次遠遊,儘管感覺膚淺蒼白,遐想滿可推敲。但我依然堅持和信奉,一條先祖一般的河流的上游,它的寂靜和料峭,在我輕手輕腳敬畏中,已隨著依稀鳥鳴,悠悠水流,又一次詩一般融化在我的身心中。

丹江河,我寂靜的上游自然美圖,原諒我的冒昧和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