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推背圖預言之宋元明清之一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黃袍加身開新朝,不殺人民更全嗣——預言趙匡胤建宋

《推背圖》第十六象 己卯 讖曰 天一

生水

姿稟聖武 順天應人 無今無古

頌曰 納土姓錢並姓李 其餘相次朝天子 天將一統付真人 不殺人民更全嗣

學者餘秋雨先生說:“我最嚮往的朝代就是宋朝。”英國史學家湯因比也曾說:“如果讓我選擇,我願意活在中國的宋朝。”世人如此青睞的宋朝,皆始於一位“救世主”般的帝王——趙匡胤。就像宋儒邵堯夫稱讚的那樣:“紛紛五代亂離間,一旦雲開復見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車書萬里舊江山。尋常巷陌陳羅綺,幾處樓臺奏管絃。人樂太平無事日,鶯花無限日高眠。”趙匡胤確實救身處於五代亂世之中的百姓脫離了水深火熱,並將其帶入了一個四海昇平、宇內繁榮的幸福時代——宋朝當中,而這個盛世的序幕,便是所謂的“陳橋崖海須臾事”。

後周顯德七年(公元960年)正月某日黎明時分,天地間霧靄迷濛,冬雷震震,雨雪欲垂。穿雲薄霧,隱約那陳橋驛外有火光閃動,在這冥晨之中猶如引導前路的幽燈。幽燈越聚越多,最後火光照亮了整個驛站,只見陳橋驛內外駐紮了百餘帳篷,萬餘兵士手持火把穿梭於帳篷之間,蠢蠢欲動。

此時,主帳內一陣騷動,一個衣衫尚未穿好、猶有幾分醉意的高壯男子,被幾人擁出帳外。他尚未站定,周圍驀然爆起士兵的震聾吶喊:“諸軍無主,願奉都點檢為天子。”男子不及迴應,擁他出帳的幾人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金色龍袍披在他的肩上。所有的將兵紛紛跪地,直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聲音響徹雲霄,打破了晨曦的靜謐。

男子慌忙俯身半跪在地,對眾將道:“這可使不得,我何德何能,怎可當皇帝……”他嘴上雖然推託,垂下頭後,嘴角卻逸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眼中的精芒乍現,旋即斂去。

下一刻,眾將已不顧他推託,硬是將他“逼”上了馬。……看來,他這個皇帝不當也不成了。於是乎,將士們收拾行囊,掉轉馬頭,直逼開封汴梁。江山從此易主,一個王朝從此開始,陳橋這個地方也由此被載入了史冊,千秋不朽。

這一年是960年——庚申金猴年,這個被“逼”當上了皇帝的人就是趙匡胤,暗合了《萬年歌》中“肖郎走出(即為“趙”)在金猴”的預言。他在這一年的春天,被眾人“推”著站了出來,結束了唐朝覆滅後中土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混亂局面,建立了風華兩百年的趙宋王朝,還給老百姓一個久違的安寧的“春天”,自然是“順天應人,無今無古”的。

歷史總是充滿了無數的偶然,在經過了五代十國五十多年的群雄逐鹿之後,民間早已是天怒人怨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需要有一個人出來結束這一切。於是,在史學家王夫之看來,既無高尚德行,也無顯赫軍功的趙匡胤之所以能成為這個時代的結束者,與“時勢造英雄”有著莫大的關係。

部分史書上稱,趙匡胤是民心所向,因此才會受人擁戴。然而王夫之卻說:“宋之君天下也,皆天所旦夕陟降於宋祖之心而啟迪之者也。故曰:命不易也。”他認為趙匡胤能做皇帝,都是上天賜予他的契機,是不可抗的命運。他之所以能“兵不血刃而三方夷,刑不姑試而悍將服”,完全是上天的護佑。

王夫之的這種說法難免加入了一些神秘色彩,容易被人質疑,但在五代的亂世當中,算不上極厲害的趙匡胤能脫穎而出,的確有幾分運氣的影響。因為越是亂世便越需要大一統,越需要有作為的英雄,但這個時代沒有孕育如秦始皇、李世民那樣的英雄,便唯有選擇一個不算英雄的“英雄”。恰巧,這時候的趙匡胤有“一點點”野心,而又在當政之後有那麼“一點點”建樹,所以他便成了那個幸運的“真龍天子”在,成了“天將一統付真人”中的那個“真人”。

趙匡胤,這位因郡望是天水而使宋朝被慣稱為“天一生水”的開國君王,雖在即位的問題上承蒙天恩,但在後來的國家治理上卻真正做到了“姿稟聖武”。他深信“臥榻之側,豈可許他人鼾睡?”之理,因而為統一河山殫精竭慮,他所滅之國有荊南(今湖北)、湖南、蜀(今四川和陝西一部)、南漢(今廣東和廣西)和南唐(今江蘇、江西及安徽一部),錢俶所掌管的吳越(今浙江及福建一部)也納土歸宋,南方的割據政權基本消除殆盡,實現了“納土姓錢並姓李,其餘相次朝天子”的目標。

黃仁宇先生說:“各朝代創業這主,雖憑軍事力量奪取江山,只有趙匡胤是職業軍人。”對於趙匡胤這種以軍功起家的人來說,軍事就是最原始的資本,他憑藉此而奪得天下,自然便會對擁有這種原始資本的人極為敏感,因而河山再易成了他心中最擔心的問題,相應地對助自己奪江山的石守信、王審琦等武將產生了提防之心。

如果換作是其他君王的話,必定會又一次踐行“鳥盡弓藏”之理,“可是趙匡胤不以抽象的觀念籠罩事務。他作為聖賢之君的觀念,能拿出來對真人實事發揮。在各代帝王之中可算是最能說實話的一位。”所以,他不擊殺功臣,而是在於石守信、王審琦等人推杯換盞之間,說了一些大實話:“人生如白駒過隙,所以好富貴者,不過欲各積金錢,厚自娛樂,使子孫無貧乏耳。卿等何不釋去兵權,出守大藩,擇好便 田宅市之,為子孫立永久不可動之業,多置歌兒舞女,日夕飲酒相歡,以終天年,朕且與卿等約為婚姻,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

趙匡胤沒用一兵一卒,便將其親信手下的兵權收歸己有,沒有再上演其他王朝開國之初的悲劇,讓後世人不得不佩服。比之明朝朱元璋“和尚頭兒”心胸狹窄,殺光明初幾乎所有的開國將領,趙匡胤的確是很有人情味的。在黃仁宇先生看來,這是“因為他的直爽,宋太祖不用漢高祖和明太祖的伎倆去屠殺功臣。在統一期間被他征服的小朝廷的首長,也受優待,無歷朝的疑忌殺戮司事,據說他自己曾立有‘誓約’不殺大臣及言事官”。此種“不殺人民更全嗣”的胸懷與能耐,絲毫不遜於唐太宗李世民。

然而,趙匡胤這一招為後世所稱道“杯酒釋兵權”,並不完美。一位史家學者說,北宋不僅透過“杯酒釋兵權”戲劇性地解除了所有將領的兵權,更主要的是制定並實施了一整套加強中央集權的政策,由朝廷直接控制軍隊,削弱地方政府的權力,並透過不同行政機構的功能使之相互牽制。這樣互相牽制的結果,把軍權都集中在皇帝手裡,基本上消除了武人發動兵變的可能性,同時,也就形成了強幹弱枝而內外上下相互制約之制的形式。

武將失勢,文臣抬頭。“杯酒釋兵權”後不久,謀臣趙普出任樞密使,總攬軍國大權,確立了一代文臣政治。血一般的史實證明,多是兵者覆天下,文人卻大多數為輔佐者,若是將朝政交與文人治理,便不怕王朝搖擺了。王育濟先生認為,古人說“杯酒釋兵權”是宋朝“文盛武衰”的轉機,乃文武兩勢變易的樞紐,頗有幾分道理。想來會造成如此的結果,必定是趙匡胤始料未及的。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常識紀:宋朝為何又稱“天水一朝”

國學大師王國維在《宋代之金石學》中說:“天水一朝,人智之活動,與文化之多面,前之漢唐,後之元明,皆所不逮也。”史學大師陳寅恪在《贈蔣炳南序》中說:“天水一朝之文化,竟為我民族永遠之瑰寶。”宋朝之所以被稱為“天水一朝”,源於宋王朝“趙”姓的發源地是天水。歷史上趙姓宗族著名的聚居地主要有天水郡、涿郡、南陽郡等。其中以天水郡最早、最有名。趙匡胤“陳橋兵變”,建立趙宋王朝後,人們便將隴西天水定為國之郡望,所以後世之人便習慣以“天水一朝”來指代趙宋王朝。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天子親臨乍渡河,干戈息邦邑定——預言澶淵之盟

《推背圖》第十七象 庚辰 讖曰 聲赫赫 干戈息 掃邊氛 奠邦邑

頌曰 天子親征乍渡河 歡聲百里起謳歌 運籌幸有完全女 奏得奇功在議和

“十數年來家國,九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干戈彼消磨。一旦歸為塵土,昨日夢奈若何。最是倉皇辭路日,冥府猶響離別歌,垂淚對巍峨。”南唐後主李煜的這首《破陣子》用在宋太祖趙匡胤的身上也極為貼切,作為一位開國君王,趙匡胤的一生足夠輝煌,死時卻未免淒涼。深宮密室之中的燭影斧聲,內幕究竟為何,後世之人恐怕永遠無法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趙匡胤這位傳奇君王是有遺憾的,那就是他統一河山的夢想還未完成、“臥榻情結”還未解開。

儘管趙匡胤在世之時已經實現了南方的區域性統一,但後晉高祖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的“燕雲十六州”始終是他心底深的痛。一方面由於在“燕雲十六州”和宋之間有一個一直為契丹所支援的北漢政權,可暫時阻擋契丹的入侵;另一方面北宋國庫有限,暫時還沒有足夠的財力去應付契丹和北漢的聯軍:於是,面對“燕雲十六州”這片面積不大,卻對中原地區至關重要的土地,趙匡胤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兒,直到離開人世,也未能有一兵一卒踏上夢想中的土地。

奉“遺詔”即位的太宗趙光義,連同帝位一起接過了兄長未完成的心願。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五月,趙光義不顧群臣的反對,出兵“五代十國”的最後一國北漢,先後收復了易州和涿州,志得意滿的太宗攻滅北漢之後,移師進攻契丹,下令直逼燕京(今北京),一直打到了西直門外。不料初戰告捷只是一種假象,很快地宋軍就崩潰了,《遼史》稱“宋主僅以身免,至涿州竊乘驢車遁去”,可見潰敗之程度。第二年,太宗又捲土重來,結果還是鎩羽而歸。雍熙三年(公元986年),太宗發動了對契丹的第三次進攻,起初也取得了一些勝利,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北宋的三次戰敗,留下了困擾太宗近二十年之久的箭傷,就像太宗自己感嘆的那樣:“一箭未施戎馬遁,六軍空恨陣雲高”,不僅距實現兄長的遺願更加遙遠了,了使宋軍元氣大傷,朝廷上下瀰漫著一股恐遼的情緒。太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軍事才能遠遜於兄長趙匡胤,只好轉為附庸風雅,從“以文治國”的方向上尋找強國的突破口,而將北伐契丹一事擱置一旁。即便晚年時期在契丹氣勢逼人,擺弄陣仗進攻的情況下,太宗也只是下令除非不利己,不許出兵。太宗的黃老無為思想,影響了後來的真宗、仁宗兩朝,卻未能阻止契丹南下的步伐。

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閏九月,契丹國主與其母蕭太后入侵中原。契丹前鋒統軍蕭撻覽率領號稱二十萬大軍越過瓦橋關,攻高陵,直抵於澶淵(今河南濮陽),即將飲馬黃河,直逼中原。朝內聞得訊息,頓時亂作一團。殿外朝臣走動,殿內爭論不休,是戰是降,眾說紛紜。如坐針氈的真宗,急召群臣商議對策,以王欽若、陳堯叟等人為首的主和派建議遷都金陵或避難四川,以寇準、畢士安等人為首的主戰派則合議請真宗北上御駕親征。

宰相寇準當機立斷,將王欽若調離京城,出任地方官,真宗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披掛上陣,正是“天子親臨乍渡河”。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都是以御駕親征贏得戰爭勝利,軍功無人可比,而身負守天下重任的真宗的此次御駕親征,可以說是被“綁”著硬推上去的,幸虧他沒有一味退縮,反而到了宋軍主力駐紮的北城,張開黃龍旗,在城樓上召見了各軍將領,“聲赫赫”就像一位真正的大將軍似的,如此說來真宗也算得上是一位勇敢的君王了。

原本士氣不振的眾將士們,見皇帝親臨前線,立即高呼萬歲,“歡聲百里起謳歌”,士氣頓時大振,一舉反攻契丹。彎弓搭箭,一道長虹飛越戰場上的晴空,直入契丹統帥蕭撻頭顱,蕭撻帶著一蓬鮮血,跌下馬去。契丹軍一見主帥陣亡,頓作鳥獸散,棄甲掖兵,奔走逃亡。蕭太后於帳內得此噩耗,痛心疾首,又無力再與宋軍對抗,只好求和。

至此,真宗的親征,顯然已經起到了“息干戈,掃邊氛”的效果,但他同時又面對著另一個難題——和還是不和。就他個人而言,真宗更傾向於和,但寇準卻對此堅決反對,想借此有利時機逼契丹稱臣,並拿回惦念已久的“燕雲十六州”。此時剛巧傳出流言,說寇準想憑兵權鞏固和擴大自己的勢力,寇準只得噤聲以平謠言,實際上也就是默認了議和。

隨後,宋朝派曹利用到契丹軍中商議和談的事情。曹利用問真宗,如果契丹提出經濟要求,最多能給多少。真宗說百萬之下都可以接受。曹利用告退之後還沒等去遼營,便被寇準叫了過去。寇準警告他說:“儘管聖上已經答應可許百萬,可若是你許超過三十萬,我就砍了你的腦袋。”曹利用當然不敢違背宰相的囑託,來到契丹軍營之中,幾經交涉,果然以三十萬歲幣達成和約,比預計打算承擔的百萬之數少了很多,真宗自然十分歡喜。

十二月,宋與契丹達成合議,訂立“澶淵之盟”,契丹撤兵,恢復戰前狀態,北宋每個三十萬歲幣“以風土之宜,助軍旅之費”。盟約中稱真宗為“大宋皇帝”、耶律德緒為“大契丹皇帝”,雙方平等相待,並且約同“所有兩朝城池,並可依舊守存,淘濠完葺,一切如常,即不得創築城隍開拔河道”。此盟約永久有效,故共同宣告“持於天地神祇,告於宗廟社稷,子孫共守,傳之無窮。有渝此盟,不克享國,昭昭天鑑,當共殛之”。

隨著宋遼兩軍的撤退,澶州土地漸漸恢復了寧靜,但這次的議和是否真如預言所說的那樣有“奏得奇功”之效,取得了“奠邦邑”的勝利,後世之人一直充滿了爭議。有些人認為,澶淵之盟是真宗在有利的軍事形勢下屈辱示和的結果,不僅沒有收復“燕雲十六州”,還要輸金納絹來換取和平,實在是北宋國威掃地之舉。

另外一些人則認為,對北宋而言,澶淵之盟是個頗具積極意義的和約,近代學者蔣復璁曾說澶淵之盟“影響了中國思想界及中國整個歷史。”史學家黃仁宇先生說:“澶淵之盟是一種地緣政治的產物,表示著兩種帶競爭性的體制在地域上一度保持著力量的平衡。”

確實,北宋與契丹當時在實力上基本是持平的,契丹南下不過是想進行物資掠奪和政治訛詐,澶淵之盟已經讓它達到了目的;而大宋國一向如書生一般,只想求得安生,每年三十萬歲幣,對於當時的宋來說,不過是九牛之一毛。這種“互惠”性和約,剛好就是讓宋與契丹兩種競爭體制保持平衡的支點。

從澶淵之盟訂立那年起,在之後的三十餘年間,大宋舉國平安,戶戶輕煙飄舞,處處春光無限。在宋人看來,以一筆不大的損失換取長時間的和平,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功,因而,在大宋的國家記事中對此段歷史留下了“北征凱旋”的記錄。在此次的事件中,寇準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雖然《推背圖》中“運籌幸有完全女”的“完全女”是否確實指他,我們不得而知,但名臣范仲淹“寇萊公澶州之役,而能左右天子不動如山,天下謂之大忠”的評價,無疑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爭議紀:燭影斧聲

開寶九年(公元976年)十月十九日夜,宋太祖趙匡胤病重,二弟趙光義立即進入太祖寢宮。史載,趙光義面見太祖後,“但遙見燭影下晉王時或離席”,以及“柱斧戳地”之聲。隨後,趙匡胤便去世了。次日,趙光義即皇帝位,改元太平興國。由於事件發生之時,無第三人在場,故而“燭影斧聲”便成了宋朝的一個謎案,趙光義弒兄登基的傳說,一直流傳至今也無法證實其真偽。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劉國母力扶細主坐靈臺——預言狸貓換太子

《推背圖》第十八象 辛巳 讖曰 天下之母 金刀伏兔 三八之年 治安鞏固

頌曰 水旱頻仍不是災 力扶幼主坐靈臺 朝中又見釵光照 宇內承平氖象開

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深宮內院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很快地聲音就被刻意地掩蓋下去了,此時後宮中正發生的事情如晦暗的天氣一般陰暗。

兩位深得真宗皇帝寵愛的妃子劉氏和李氏,幾乎在同一時間懷孕,又很巧地在同一天生產。為了爭奪皇后之位,工於心計的劉氏將李氏誕下的兒子換到了自己的產房之中,而扔給李氏一隻剝了皮的狸貓,藉此狀告李氏生下了妖孽。

誤信劉氏片面之詞的真宗,聽聞此事震怒之下將李氏打入了冷宮,立劉氏為後,李氏所生的男嬰被立為太子,真宗過世之後,登基為帝,世稱仁宗。在包青天的幫助下,仁宗查明瞭真相,與失散多年且已失明的李氏相認,與此同時,已貴為皇太后的劉氏畏罪自殺。

清末成書的小說《三俠五義》中,記載的這個家喻戶曉的“狸貓換太子”的故事,直指宋仁宗,可見其並非純屬虛構。事實的輪廓與故事所描繪的大致相仿,李氏本是劉氏身邊的一個侍女,無意中被真宗看中,成為了後宮中眾多嬪妃其中的一個。在她誕下皇子之下,真宗也曾有過五位皇子,但都無一例外地夭折了,所以,當得知李氏產下男嬰時,真宗和朝中百官都欣喜無比,於是給他取名“受益”,被立為太子之後改名為“禎”。

就在出生不久,久未生育的劉氏便在真宗的默許下,將受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懼於劉氏的權威,李氏唯有忍氣吞聲,任由他人奪去自己的兒子,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她也未能與自己的兒子相認。顯然,與故事中大團圓的結局相比,仁宗趙禎的經歷更具悲情色彩。

但在這個經過演繹的“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中,與歷史現實存在巨大差異的應該是劉氏。真實的劉氏並非陰險毒辣之人,反而是一個精明能幹、強悍睿智、頗有政治頭腦的實權派女子。

劉氏原名劉娥,益州華陽(今四川成都)人,出身貧寒,十幾歲時嫁與銀匠龔美為妻。後迫於生計,龔美打算讓劉娥改嫁。剛巧當時還身為襄王的真宗,欲尋一名“多材慧”的蜀地女子,在幕僚的引薦之下,劉娥進入了真宗的世界,自此開始了其走向權力巔峰的旅程。

從遊走江湖的民間女子,劉娥一步步走到了位臨天下的國母的位置上,真正成了“天下之母,金刀伏兔(即“劉”的繁體字“劉”)”。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她所憑藉的絕不僅僅是美貌,更何況在她登上皇后寶座之時,已經年過四十。她之所以能如此長久地佔據真宗的寵愛,靠的是智慧和才能。她生性聰慧敏捷,且通曉史書,對於朝廷之事也總是有獨到之見解。對於真宗拿不定主意之事,她往往能引據故實,妥善應答,故而頗受真宗倚重。

天禧四年(公元1020年)春,真宗病重之時,朝政多由劉皇后決斷。乾興元年(公元1022年)二月,真宗的病情急劇惡化,彌留之際,召開宰相丁謂等人,聽到其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盡力輔佐年幼的太子趙禎,才稍微放心些,並留下遺詔,規定:尊劉皇后為皇太后,在仁宗成年之前代為處理軍國大事。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二十日真宗在延慶殿溘然離逝,享年五十五歲。伴他而去的還有大宋王朝的早期崢嶸歲月,隨著他年僅十三歲的兒子趙禎即位,王朝開始進入了它的中期時代。而這個中期時代的開端,並非仁宗趙禎,而是朝政大權的實際掌管者劉太后,即章獻太后。

依據真宗的遺詔,劉太后“力扶幼主坐靈臺”,並代為處理軍國大事,成為兩宋時期八位攝政皇后的第一位。即便是端坐於垂簾之後,“朝中又見釵光照”,更何況她的這一垂簾就是“三八(即十一)之年”。因此,真宗過世後的十一年,與其說是仁宗的時代,不如說是劉太后的時代更準確,在大宋王朝歷史面臨轉折的關鍵時期,劉太后更是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為了恢復社會的安定與政治的清淨,在真宗駕崩之後不久,劉太后便將真宗奉若珠寶的“天書”掩埋於永定陵,做了真宗的陪葬,不再讓它所引發的大搞封祀之潮擾亂人世的清靜。同時,為了減輕國庫的壓力,她還下令禁止興建宮觀,廢除宮觀史,使百姓終於從真宗時狂熱的宗教氛圍中平靜了下來,獲得了真正休養生息的機會,北宋的國勢也開始逐漸得到了恢復。

此外,在真宗朝時活得無比逍遙的丁謂、雷允恭等人,到了仁宗朝時仍想繼續擅斷朝政,劉太后毫不猶豫地依大宋法制處死雷允恭、罷黜丁謂,奪回了朝政大權。鑑於當時所流傳的一首民謠所言:“欲得天下寧,當拔眼中釘”,可見,劉太后此舉實在是大快人心,博得了朝野上下的肯定,政治也逐漸步入了正軌。

劉太后的順勢而為之舉,使那些原本持有女主參政偏見的大臣們,開始慢慢地接受並與其合作,在此基礎上,劉太后有了繼葬天書、罷丁謂兩大撥亂反正舉措之後,仁宗朝的其他政治行動。

她借傳統的恩蔭制度,來限制宋朝貴族集團的強化與擴張,儘可能地使朝政公平和公正;為了解民情,她於天聖七年(公元1029年)恢復了趙光義設立的理檢院,又創設諫院,廣開言路;她澄清吏治,嚴懲貪官汙吏和官員子弟違法亂紀者,於是在她執政時期出現了范仲淹、張倫等一批廉吏;她賜學田以作學糧,興辦州學,普及教育,開創了“慶曆興學”的先聲;她完善科學,嚴密考試製度,設立武科,進一步擴大取士名額,排斥虛華之文風;她發行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欲流天下而通有無”;她興修水利,於天聖五年(公元1027年)疏浚了堵塞九年之久的黃河,灌田千頃……

女主參政,向來都不為中國的正統觀念所認同,但對於劉太后的政績,《宋史》給予了較高的評價:“當天聖、明道年間,天子年輕,母后臨朝稱制,而內外肅然,綱紀得以樹立,朝政沒有大的缺失,奸邪的人不能肆意妄為,是諫官用人得到的結果。”這樣的評價,已算得上的是極高的褒獎,故而,《推背圖》中所言的“治安鞏固”、“水旱頻仍不是災”和“宇內承平氖象開”也頗為準確,她的政績在大宋三百年的歷史中始終都是可圈可點的。

然而,人非完人,就連唐太宗李世民那樣的賢君都是玄武門之變這樣的陰影,何況是身為女流之輩的劉太后,她的統治也存在瑕疵。她也曾任用宦官、放縱外戚,但皆未達到危害朝政的程度,再加上當時朝中多數賢良之士對奸佞之人的牽制,始終都“沒有大的缺失”。

擁有如此成就的劉太后,也曾想過效仿武則天。她試探性地向大臣提出“唐武后何如主”的問題,得到的是聯直的魯宗道“唐之罪人,幾危社稷”的回答,此後她再未提及仿效武周之事。即便是那些刻意討好她之人獻上《武后臨朝圖》,她也毅然地將其擲於地上,並以“我不做這種有負祖宗的事”來作為迴應。

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三月,六十五歲的劉太后病逝。或許她的心中存在著未能如武則天一般的遺憾,但曾經反對他干政的性格剛烈的李迪,在面對她“我今日保護天子至此,卿以為何如?”的提問時,給出了公正的回答:“臣蒙受先帝厚恩,今天看到天子的聖明,臣以前不知皇后的盛德,乃至於此。”也算是對她人生的一種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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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紀:慶曆新政

慶曆新政,為中國北宋仁宗慶曆年間進行的改革。慶曆三年(公元1043年),宋仁宗任命范仲淹、富弼、韓琦同時執政,歐陽修、蔡襄、王素、餘靖同為諫官,慶曆新政開始。范仲淹很快呈上了著名的新政綱領《答手詔條陳十事》,提出了十項改革主張:明黜陟、抑僥倖、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覃恩信、重命令。宋仁宗在朝商量,表示贊同,便以詔令形式頒發全國。新政措施切中宋朝的時弊,卻與宋朝立國的方針相沖突,這就註定了慶曆新政必然的失敗。慶曆五年(公元1045年)初,范仲淹、韓琦、富弼、歐陽修等人相繼被排斥出朝廷,各項改革被廢止。

推背圖和燒餅歌裡的歷史之七

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