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特斯拉維權事件中的“倖存者偏差”,對事件內外個體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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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特斯拉維權事件中的“倖存者偏差”,對事件內外個體更有價值

特斯拉維權事件餘波未平,但應該是接近尾聲了。這不僅是因為特斯拉在中國官方的要求下,已經將行車資料提交給了市場監管部門,並且被監管部門向全社會公佈了,資料對維權者多有不利;更因為官方媒體的輿論口氣變了,從早前強調的優先點是消費者權益保護,到現在開始強調法制了,因為“中國是法治社會,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在法治框架下解決問題是常態。”新華微評這樣說。

總體說,維權事件的解決算是進入正常軌道了,不再依靠事件炒作、輿論壓迫了。所以,不管這次的特斯拉維權事件終局如何,特斯拉大體上還是可以在中國市場活下去的,至少在當下,在這次事件中,避免了像當年韓國三星手機因為自燃事件,被逐出中國市場的命運。本文無意於評判此次維權事件以及特斯拉,這話題太大,本文只談談特斯拉維權女車主。

基本前提是,不要簡單地人云亦云,怨天怨地,講太大的道理,說改變不了的現實。這些大道理大家都知道,都懂,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有親身體會的。你看過病沒有?你被過度醫治過沒有?你買過假冒偽劣商品沒有?你被通訊運營商套路過沒有?如此等等,但你維權過沒有?維權的結果如何、過程又如何呢?當下的一切,是不是仍在重複著昨天的故事呢?所以,改善維權環境、完善監管體系、進行法制建設,這些太大的事情,個體無力解決的,還是交給國家吧。

我們還是從個人身上找找原因,尋求變化,這對我們個體的未來生活、工作或許更有意義。所以,我們先來探究一下本次特斯拉維權女車主是如何走上維權之路的,從維權女車主自身的立場和角度。

關注特斯拉維權事件中的“倖存者偏差”,對事件內外個體更有價值

我們就不用回顧維權女車主維權的詳盡時間線了,這其實大家都是清楚的,總之是在上海車展爬上特斯拉車頂之前,已經很堅定地從行動上開始維權了,好多次了,爬上車頂只是維權過程的一個高點而已。這樣的事實,我們就要思考,維權女車主何以抱定如此堅定的決心和信心,甚至連特斯拉提出的找個第三方檢測機構進行獨立檢測,維權女車主都堅持不同意,只是一味要求特斯拉承認技術缺陷,進行經濟賠償。

這種信心來自何處,以至於到了不守規則、不在制度內尋求解決的程度。行車出現了安全事故,首要的問題當然是依規確責,科學尋因,確定是什麼原因引發的安全事故,不確責、不尋因,就自信滿滿地索賠,就單方面認定是車子剎車失靈的技術故障,這種認識上的偏差到底來自何處。

我們也不要想當然地給維權女車主扣上撒潑無賴的帽子,認為她就是想要一些經濟和精神上的賠償,甚至於,是想借此碰瓷訛詐。維權女車主的決心和信心,其實是有科學根據的,只是這種科學根據並非事實,而是偏差和表象,我們稱之為“倖存者偏差”,或稱為生存者偏差、存活者偏差,這是一種邏輯謬誤。

事實上,在此次特斯拉維權女車主的持續維權,以至於後來爬上車頂的維權行為中,倖存者偏差的邏輯謬誤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從特斯拉目前提交給監管部門的事故前30分鐘資料分析,尤其是事故前幾秒鐘的資料分析,如果沒有前撞預警及自動緊急制動功能啟動(使最大制動主缸壓力達到了140。7bar)併發揮作用,從而減輕了碰撞幅度,恐怕維權女車主連維權的機會都沒有了,事實上,她極可能是倖存者偏差中的“倖存者”。

所以,由此切入,從特斯拉維權女車主個人身上尋找原因,或許對她自己未來的生活、工作,也對所有吃瓜群眾未來的生活、工作,啟示更大一些,意義也更大一些。

關注特斯拉維權事件中的“倖存者偏差”,對事件內外個體更有價值

下面我們就說說在你我日常生活、工作中,普遍存在的這種“倖存者偏差”,也看看這種偏差是如何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工作的。嚴謹地講,倖存者偏差指的是,由於我們判斷過程中只能看到經過某種篩選而產生的結果,而沒有意識到篩選的過程,因此忽略了被篩選掉的關鍵資訊,基於此而產生的判斷偏差。這種偏差的形成根源被通俗地表達為“沉默的資料”、“死人不會說話” 等。

引用一個被眾多人引用過的例子,相信大家一定可以豁然明瞭。在二戰初期的英德空戰中,英國損失了不少轟炸機和飛行員,所以,當時英國軍部面臨的一大問題是,要在轟炸機的哪些部位安裝更厚的裝甲,以提高轟炸機的防禦能力,減少戰爭損失。你當然不可以將飛機從頭到尾全部用裝甲包起來,因為這會極大增加飛機重量,增加油耗,也降低了飛機的應變能力。

所以研究人員必須有所選擇,在飛機最易受到攻擊的地方安裝裝甲。哪些地方是易受攻擊、相對薄弱的呢?當時的英國軍方研究了一批從歐洲大陸空戰回來的轟炸機,發現飛機上被擊中的彈孔主要集中在機身中央、兩側機翼和尾翼部分。因此有研究人員建議,就在彈孔最密集的這些地方加裝裝甲,以提高飛機的防禦能力。

但這一建議被美國軍隊統計研究部的統計學家Abraham Wald否決。Wald連寫8篇研究報告,強調這些千瘡百孔的轟炸機是“倖存者”,它們在激烈的空戰中倖存了下來,所以,存留在它們機身上的彈孔,對於飛機來說其實算不上致命,要尋找加裝裝甲的地方,應該研究那些沒有成功返航的“倒黴蛋”,從那些被擊落的飛機身上找到最脆弱、最應該安裝裝甲的地方。Wald的建議最後被採納,並挽救了眾多飛行員的性命。

所以,在我們對於某一事件做出判斷時,一定要注意到那些“沉默的資料”、“死了的資料”,這些資料其實更重要,關鍵的資訊大多存在於這些資料中。反過來講,作為倖存者,請一定不要太過看重你感受到的、瞭解到的資料和資訊,這些資訊會誤導你,形成偏差;更何況,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你看到的只是你願意看到的,你聽到的只是你願意想聽到的”心理效應中,這種效應更會放大偏差,最終形成沒有根據的堅定和自信。

作者簡介:所謂青蛙,供職於高校,管理學教授,法學博士,經濟學博士後,愛好書法、旅遊,願我的文字帶給你愉悅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