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刷到一個影片,
聽到裡面一句“
到哪了
?
”,
就被戳中了淚點。
“
回家了嗎?到哪了?
”
“
飯都做好了,到哪了?
”
“
我們都等著你呢,到哪了?
”
……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
卻牽連出無數個瞬間,
而這些記憶的來源,
竟都與家人有關。
有人等待回家的感覺真好呀!
無論旅途再怎樣漫長,
不管風雪再怎樣呼嘯,
只要看見那一盞為我而亮的燈,
心裡就總是踏實的。
01
那年寒冬的一個夜晚,
遭到貶謫的劉長卿,
在冰天雪地中艱難前行。
寒冷、飢餓,步履疲憊中,
他看見不遠處的村落裡,
有一家,還亮著燈。
忐忑,但還是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
和藹地接受了他投宿的請求。
才進屋,一股暖意便襲來,
桌上燭燈一閃一閃的,
微紅的炭火上還架著小鍋。
沒過多詢問,老人便讓他坐下,
隨手盛上一碗熱粥,
要他喝了,暖暖身子。
喝著粥,
劉長卿不禁念起母親,
以往歸家之時,
母親也總如這般,關懷備至。
忽然,一陣犬吠聲響起,
還未及劉長卿
反應過來,
老婦就已到屋外,開了門。
原來是男主人外出歸來,
老兩口攙扶著彼此,
邊走,邊一言一語地應答著。
日暮蒼山遠,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
——劉長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屋外風雪下得正緊,
屋內卻變得熱鬧起來,
圍爐取暖,三人閒坐,
熱氣一點點氤氳,
暖意漸漸在彌散。
羈旅路上遭遇的苦楚,
此刻,似乎已不再重要。
劉長卿這才意識到,
原來,人之所求是那樣簡單,
只要還有一處暖屋待你而歸,
縱使遭受了徹夜風雪,
一室溫情,就足以融化一切。
02
詩人路也曾說,
“
在謙卑的屋簷下我找到了幸福
幸福就是包圍著我的/
熱氣和油煙
”。
在外拼搏的人,
無論怎樣耐得住嚴寒,
終究還是嚮往著那一點
暖
——
來自親人的真摯愛意,
世上唯一的無條件包容。
還記得小時候,
有段時間,父親工作忙,
常常回來很晚。
我和母親,總堅持不住,
等不到父親回家,
便已呼呼睡去。
一次半夜醒來,竟發現
奶奶屋裡的燈,還亮著。
後來談起,這才知,
原來父親晚歸的日子,
奶奶從未早睡,
有時還給父親熱好飯,
盼他再忙,也不要餓肚子。
那會,我們都勸奶奶不要等了,
年紀大了,要學會享享清福。
然而,她卻總說,
“
聽不到他停車的聲音,
我就睡得不踏實。
自己的孩子,到多大,也都惦記
”。
曾經不懂奶奶的執著,
如今,父親老了,
他也開始等起了我。
不管下班多晚,
每到樓下,屬於家的那盞燈,
始終都是亮的。
有時,進了家門,
父親已經坐著睡著了,
旁邊擺著尚且溫熱的飯,
電視吵鬧地播著,
看著屋裡亮堂堂的,
心裡,也就變得亮堂起來,
自此,才懂了奶奶的堅持。
“
所謂的家,不是房子,
而是愛的總和
。”
因有了等待,回家,
已與溫暖,緊緊關聯。
03
家的溫情,總讓人貪戀,
然而,又有多少人想過,
這份愛,還能留存多久呢?
我也從未想過,直到那日歸家,
望見父母臉上新添的皺紋,
才突然,對時間有了緊迫感。
至今都忘不了撒貝南曾說的,
“
我一直以為,讓我媽媽以我為傲,
是送給她最大的禮物,
可是後來才發現,
我最大禮物還沒來得及給——
那就是當她還在我身邊的時候,
多和她待一待。
”
當年,撒貝南的雙胞胎出生,
他第一條資訊就發給了母親,
然而,卻未能得到任何回信。
只因,母親早已去世,
而與母親的聊天記錄裡,
竟找不到一條她的語音。
就像曾經的撒貝南那樣,
長大後的我們,
沉迷於維護著一切人際關係,
卻唯獨忘了自己的父母,
只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
才恍然發現,歲月的殘酷。
“
這世間所有的愛都指向團聚,
唯有父母的愛指向別離。
”
曾經,我們肩負著理想奔向遠方,
父母的愛,總在後方給予著滋養。
總以為來日方長,
總以為可以從容盡孝,
可終究是忘了,
父母的愛,雖從未改變,
父母,卻真實地,
一日日老去了。
04
電影《後會無期》中有句經典臺詞:
“
每一次告別,用力一點;
多說一句,可能是最後一句;
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
”
不要讓家中的人等太久,
不要總是留下太多遺憾。
世界再大,
不如一個
有人等
你的家。
若有時間,就多回去看看吧,
父母給我們了最漫長的等待,
我們決不許父母以最短暫的陪伴。
這世上,最暖心的幸福,
叫做有人等你回家,
一年歲暮,在外的遊子,
莫忘儘早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