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新鮮蠶豆瓣炒“臭鹹菜”,今年你吃了沒有?

小滿過了。天氣漸熱,雨水漸多。應時果蔬最多的時候,從不擔心每天吃什麼和怎麼吃。只想著在適合的時候,多吃一些應時的菜蔬。蠶豆是其中之一。到這個時候,蠶豆快走到尾聲,即將完成滿足人口腹之慾的使命。那些漂亮的像蝴蝶一樣的蠶豆花和綠綠的葉子,早已經隨著豆角結出,消弭了生命力,化為春泥護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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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快紅了

隨著時間,吃蠶豆從為了鮮嫩慢慢變成了鮮美、鮮香、鮮面。越來越好吃的蠶豆,價格卻是反比,與之相配的食材也中精細變得粗獷。香香面面的蠶豆仁,標誌是剝掉二層皮,顏色偏黃。青綠的顏色,適合做湯,提鮮極好。

每到這個時候,蠶豆燒蒜苗不那麼好吃了。揚州人的餐桌上,會出現一道蠶豆瓣炒“臭鹹菜”。說來很奇怪,吃東西頗為講究的揚州人,無論老少,都對“臭”懷了感情。早年不像現在有那麼可供選擇的食材。想吃一頓“臭”,挺不容易。

最方便的獲取,是到醬園裡買一塊臭豆腐乳。據說,臭豆腐乳下稀飯,絕佳。我不喜歡。兒童時期下放到農村,沒有醬園買醬菜。早晚搭粥,吃的是家中自制的蘿蔔乾、大咸菜。青年剛到便參加工作,在單位吃食堂十多年,沒機會接觸到“臭”貨。記得有一次到一朋友家串門,進門便聞到一種怪味,使勁兒打量她家,沒見著什麼。開口詢問,看到了主人家指向的飯桌,那裡有一小碟臭豆腐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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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熟了

從此,對“臭”敬而遠之。每年家中老父親,會惦著吃一次臭鹹菜炒蠶豆,那是我工作很多年以後的記憶了。基本上,我挑一兩筷吃吃,算給他面子。那時候,我既不喜歡吃蠶豆,也不喜歡吃臭鹹菜。

第一次喜歡上“臭”味,在九十年代初期。一家三口去一個不大不小的飯店吃午飯。選單上有一道“金絲尋香”吸引了我。一般我們家都是我點菜,毫不猶豫出手。及至上桌,居然是昂刺魚燒臭幹。聞著臭臭的,吃起來鮮香鹹辣,幾下子就被我們幹掉了。

知道了這兩種食材可以組合成如此美味,家裡過段時間會做一次。老媽的鄰居,有一罈很多年的老臭滷。知道我們喜歡這一口,老媽經常去人家幫我們滷幾塊維揚大方幹送來。五六條大昂刺魚配兩三塊大臭幹,用砂鍋燉上,很快“香飄萬里”!

假如說,這兩種食材是最佳搭配的話,一鍋燒好的昂刺魚臭幹,對我倆來說,也是絕配。那傢伙吃魚,我吃臭幹。臭幹便是昂刺魚的“肉邊菜”,其味道比魚好吃,就像紅燒肉裡的梅乾菜或者筍,哪個好吃,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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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豆嘴黑了

隨著時間,足跡走了一些地方。各地各鄉風,各地各美食。旅遊的終極目標,是吃。吃當地最具特色的美食。酸甜苦辣鹹,各具特色。想看他鄉的美景,必須會吃他鄉的美食。適者生存嘛。相比南甜北鹹東酸西辣,臭卻是很多地方共同的標配。到湖南,如果沒去吃一次臭豆腐,好意思嗎?

南京的“雙臭”,杭州的“響鈴”,無不因為有“臭”才有的香。揚州的大方臭幹,沒有昂刺魚,用生薑老蔥蒜米一起蒸,味道不要太好。而安徽第一名菜臭鱖魚,簡直是火出圈的臭代表。

揚州小東門橋頭的油炸臭幹,已經很多年了。在沒有那麼多“尋臭”地之前,這裡是揚州最著名的吃“臭”點。現在,雙東巷子裡,油炸臭乾的小店,有好幾個。個人以為,最好吃的,還是小東門橋頭。

活躍在居民區的炸臭幹,是晚飯時下酒的一道美味。除了臭幹,配有用高湯煮好的黃豆芽。不下酒,當下午吃吃,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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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鹹菜

臭鹹菜,沒那麼臭。不過是冬天醃製的大咸菜,過年後大多數人家將入冬醃製的大咸菜煮了曬乾,做成了揚州特有的“幹鹹菜”。有的人家會刻意留下一點點水鹹菜。這個留下,就為了蠶豆上市後,好好過一次“臭”癮。喜歡吃這口的人,對這一刻的期盼,相當急切。大體與老情人相會的心情差不多。

鹹菜浸泡在鹹鹵中,本身不會發臭。只有半隱半露在湯汁中的,才會產生特有的臭味。這樣的臭鹹菜,少了全部浸泡在鹹鹵中的金黃,帶了點暗黑色。將鹹菜浸泡清洗,既可以去掉過多的鹹,也可以減輕特殊的“臭”。最好的感覺,當在若有若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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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妙組合

用乾紅椒炸鍋,依次放入鹹菜和豆瓣翻炒。炒多長時間?看個人喜好。願意口感有點嚼勁的,少翻幾鏟子。年長喜歡“爛”一點的,直接將蠶豆炒成沙沙的口感。那時候,鹹菜也相當綿軟,可以大口大口地,用勺子舀了吃。

鹹菜,可以當小菜,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臭鹹菜炒蠶豆瓣,卻不能當小菜看。它需要大口吃,才能品味出好處來。這不,昨天妹妹給我送來一把臭鹹菜,今天便成了我飯桌上的美味了。趁著蠶豆還有,抓緊做了。有一種“不吃白不吃”的賺到感。

臭鹹菜當主角,不知揚州以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這個待遇?

用新鮮蠶豆瓣炒“臭鹹菜”,今年你吃了沒有?

花開堪摘直須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