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公元1368年,朱元璋所建立起來的明帝國,取代了曾經元帝國在中原的地位。在穩定內政之後,明廷開始著手準備外交事務,嘗試在元代朝貢體系的基礎上重新建立新的朝貢體系。安南國作為元帝國曾經的藩屬國,於蒙古人敗退之際便倒向了明廷一方,進而嚮明皇稱臣。

然而一場變亂卻打破了帝國與安南國之間的關係,兩國之間的朝貢體系也隨之宣告暫時終結。在變亂結束後,明廷以武力的形式控制了該地區。但是在多年以後,明皇卻主動放棄了這裡,這是為何呢?

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上圖——元帝國疆域示意圖

一、 安南國發生內亂

當元帝國因腐朽至極點而搖搖欲墜之時,南部的安南國也正處於相同的狀態之中。此時安南國的統治者雖名為陳氏,但實際控制者卻是擁有外戚身份的胡氏。安南政令不僅僅出於胡氏,甚至連皇帝的人選都由胡氏一手掌控。公元1400年,胡氏的野心終於徹底暴露出來。在廢除了陳少帝陳安的帝位之後,胡季犛自己加冕登基,開創了胡朝的歷史。

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上圖——篡陳自立的胡季犛

在一般情況下,中國古代的封建王朝君主是不會過度關注藩屬國內政的。即便其內部發生了較大的叛亂,除非宗主國得到藩屬國的求救訊號,否則宗主國通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歷代封建帝王都深知,不干涉藩屬國內政即是對藩屬國最大的尊重。

但胡季犛登基後,一改之前陳氏所定下的外交政策,對明帝國的態度也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明皇對此自然無法接受,這也為後來明廷出兵干涉安南內政並派兵強行駐紮於此埋下了伏筆。

二、 明廷出兵干涉,並以軍事佔領的形式控制了安南國

雖然明皇對安南國內政並不感興趣,但是其政權更迭的方式卻觸及到了明皇的底線。在明代的朝貢關係下,藩屬國的君主任命必須由明皇下達方可生效。反過來說,如果藩屬國君主在沒有得到宗主國認可的情況下冊封自己的君位,那麼就等同於在挑戰宗主國的權威。

為了“懲戒”胡氏政權,當時對明帝國實行有效統治的永樂帝毅然決定發兵南下。公元1406年,永樂帝命廣西邊境地區的駐軍進入安南國境內,並打出了幫助陳天平復位的旗號。在尚未抵達安南都城之際,明軍隊伍就遭到了胡氏政權的突襲以至於損傷慘重,陳天平也在不久之後遇害。永樂帝以此為理由,起大軍南下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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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發兵南下的明成祖朱棣

公元1407年,胡氏政權在明軍強大的攻勢下快速瓦解。就連胡季犛本人也在與明軍的對抗中被俘,後被扭送至帝國境內對其進行審判。至此,胡氏政權宣告滅亡。

胡氏政權滅亡後,永樂帝雖然要求主力部隊返回帝國境內,但是卻留下了數量相當可觀的部隊駐紮於此。同時還命令明軍對當地人口進行了登記並報向朝廷,一些重要的軍事要塞和戰略要地也被明軍所強化。

很明顯,明軍自進入安南境內之日起就沒有做過徹底退兵的打算。由此可見,永樂帝並沒有將此次南征視為一次幫助藩屬國平叛的活動,而是將其視為對安南國的征服運動。

但是需要提到的是,在明軍與胡氏政權的軍隊交戰之時,前線將領曾縱容部下對安南國的一些主要城市進行了大規模的洗劫,甚至還曾經將許多財富、人口運回帝國境內。毋庸置疑的是,此舉極大刺激了安南百姓。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明廷在安南的統治一直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之中,許多安南百姓常常以各種形式抵抗明軍。

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上圖——安南國地理位置示意圖

三、 明宣宗主動放棄對安南國的控制權

在此後的時日裡,安南百姓一直反抗著明廷對該地的統治。時間來到公元1427年,此時在位的明宣宗朱瞻基已經對安南的戰事心生厭倦,不想再大動兵戈。同時,控制安南軍隊的黎利也有意與帝國皇帝通好,並派遣使臣來到北京請求冊封。

明宣宗順應時勢,敕封由黎利控制的陳暠為安南國王,兩國也隨之確立了宗藩關係。至此,明帝國與安南之間的戰事宣告結束,明軍也隨之退回帝國境內。對此,《明史·本紀·宣宗》中曾經有過相關記載:

(宣德二年)冬十月戊寅,王通棄交阯,與黎利盟。十一月乙酉,赦黎利,遣侍郎李琦、羅汝敬立陳暠為安南國王,悉如文武吏士還。

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上圖——終止戰事的明宣宗朱瞻基

實際上在永樂一朝末期時,永樂帝就已經在考慮安南地區的問題。雖然明廷在這裡仍具有較大的影響力,但是自從永樂帝將都城遷往北京城之後,明帝國的重心也隨之向北遷徙了。

此時明廷再想像過去那般控制安南地區,已經不如先前那般便捷。

至於明宣宗所做出的放棄對安南地區控制權的決定,也是在深思熟慮並進行諸多利弊考量之後所做出的。

毋庸置疑的是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放棄這裡明顯對明帝國更加有利。假設這裡具有能夠直接影響帝國發展和根基的重要戰略或經濟價值,明廷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也會守住此地,更何況是主動放棄呢?

明朝一直想擴大帝國疆域,為何卻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安南地區?

上圖——位於如今越南的陳氏宗廟

四、 結語

一般情況下,中國古代各封建王朝對於藩屬國,通常持有一種特殊的心態。這種心態具體體現在,只要藩屬國承認與帝國的宗藩關係並按時朝貢,帝國將賞賜給藩屬國遠超於朝貢物品價值的財富。同時,帝國也沒有興趣去幹涉藩屬國內政。

不過或許明朝皇帝一直認為安南地區曾是中原封建王朝的舊土,只不過離散許久了而已。因此才會派兵干涉安南國內政並在終結了變亂之後,繼續吞併駐紮於此並設立行政機構以求加強對這裡的控制。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帝國皇帝意識到偏遠貧瘠的安南地區已經成為了帝國進一步發展的累贅時,便自然會萌生將其放棄的念頭。雖然如今看來明皇此舉似乎並沒有遠見,但確確實實在短期內起到了許多積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