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汽車“請吳亦凡代言”鬧劇，真的是“苦肉計”嗎？
喬志峰
8月4日，《經濟觀察報》刊發題為《哪吒汽車和360的出圈鬧劇，“請吳亦凡代言”始末》的報道——
“是不是要給吳亦凡一個機會，官宣請他做代言人，告訴大家還是要給他一個機會，壞人也需要機會。”8月3日晚，一張網傳截圖顯示，在一個名為“【哪吒】品牌中心管理群”的14人微信群中，一位名叫彭鋼的成員如是說。他還聲稱：這事五分鐘出圈，其實可以試試，大不了，回頭官方道歉開除相關人員。
事情目前的結果是：哪吒汽車釋出宣告，決定開除市場負責人彭鋼，同時開除群內所有發表不當言論人員。一下子開除了半個團隊，實屬罕見。聯絡到此前某人“大不了，回頭官方道歉開除相關人員”的叫囂，網友們調侃稱這才真的是“求錘得錘”。
儘管現如今為了招徠眼球，各種“出圈”營銷炒作隔三岔五就會冒出來，但此事還是令人震驚，不得不生出“活久見”的感慨——市場營銷的底線到底在哪裡？還能再低一點嗎？
吳亦凡涉嫌強姦被拘留，引發跨領域大地震。之前透過傍吳亦凡炒作走紅的某些人，取關吳亦凡，並將吳亦凡相關微博、合照全部刪除；之前與吳亦凡合作的商家，也如臨大敵，紛紛第一時間與其劃清界限，唯恐速度慢了惹一身騷。
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於“反向操作”，蹭“頂流負面”的熱度。即便只是停留在“策劃”和討論階段，尚未付諸實施，由此暴露的道德水準、是非觀念和內心世界，卻已然觸目驚心。
至於“大不了，回頭官方道歉開除相關人員”的說法，或許並非隨口一說，而是某些領域慣用的伎倆。炒作成功了，偷笑數錢；炒作不成功、釀成了負面輿情，就推出個“臨時工”了事。低階策劃可以引發一輪轟動，道歉開除相關人員又會帶來一波熱度，在無底線炒作者看來，只要有流量，這何嘗不也是一種另類的“成功”？至少，像我這樣以前從來不知道還有個哪吒汽車的人，這回終於聽說了這個名字。
不過，事情似乎還沒這麼簡單。
《經濟觀察報》報道中提到，與那張對話內容令人咋舌的截圖本身一樣，同樣讓人關注的還有哪吒汽車應對此事的速度：截圖生成於晚9時45分，而哪吒汽車的處置宣告晚11時19分便正式釋出，前後僅間隔一個半小時左右。晚11時39分，又僅過去20分鐘，哪吒汽車投資方360也釋出宣告談及此事。有專家指出，此事可能只是哪吒汽車的一次“苦肉計”。汽車電子新能源資深工程師朱玉龍向經濟觀察網記者分享了他對此事的看法，他表示，這個事情開始進一步發酵，並往自導自演的方向發展了。“這是一場事先張揚的陽謀或者惡意炒作的事情，可能是比較確定的”。
種種跡象表明，“自導自演”的可能性不僅存在，可能性還不小。有細心的網友梳理了事件的時間線，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檢視，進而做出自己的判斷。反正我看了，覺得這一環套一環的，當真高明得緊。
如果“自導自演”屬實，相信不少人就不止是震驚了，而是跟吞了只蒼蠅般噁心。難道，單純的網友又被人算計了，被人當猴耍了，被人牽著鼻子走，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唯一可以拿來自我安慰的話，或許只有一句：不是我們太愚蠢，只是Ta們太狡猾。
8月3日，據中國證券報報道：僅靠“燒錢”難成氣候，多家新能源車企去年銷量為0。隨著新能源汽車產業蓬勃發展，造車新勢力卻陷入重複建設的泥潭。除了幾家頭部企業，大多數造車新勢力銷售慘不忍睹。其中，博郡、知豆、時空、領途等多家造車新勢力2020年銷量為0。目前，蔚來、理想、小鵬已實現量產並上市融資。賽麟、博郡、長江、前途等更多的造車新勢力卻接連陷入停產、欠薪、破產等困境。
新能源汽車一哄而上、重複建設，後果日益顯現，特別是在特斯拉頻頻發力的“降維打擊”下，日子很不好過。人急生賴，一些劍出偏鋒的非正常營銷舉措就被“憋”了出來。僅靠“燒錢”難成氣候，僅靠惡臭炒作就能成氣候嗎？恐怕未必，還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人人避之猶恐不及。
哪吒汽車“請吳亦凡代言”鬧劇，是否真的是“苦肉計”，我們不得而知。但對於消費者而言，確實要對惡俗炒作增強免疫力，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消費時更要理智、理性，避免踩坑——那些為炒作無所不用其極的商家，有多大的可信度呢？最後這幾句話，不針對任何單個企業，也不針對新能源汽車行業，而是適用於市場經濟下所有的行業、所有的產品、所有的品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