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浙江“改稻為桑”的方略因為百姓的反對而推行受阻,為此,時任“浙直總督”胡宗憲向朝廷上呈了一份建議暫緩推行方略的奏疏。嚴嵩雖然明白鬍宗憲的苦心,但鑑於嚴世蕃的逼迫和填補國庫虧空的需要,更重要的為了保證自己這位“內閣首輔”的存在意義,只能將胡宗憲的這份奏疏交給嘉靖皇帝,逼迫嘉靖皇帝當著裕王的面給出指示。

奈何嘉靖皇帝棋高一招,非但沒看這份奏疏,反而又將皮球踢給了嚴嵩。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嚴嵩只能又將這份奏疏交給了嚴世蕃,命其謹慎處理,這下,嚴世蕃終於抓住了機會,決定放開手腳處理。他將“通政使”羅龍文叫到府裡,做出了具體安排:

“鄭泌昌、何茂才他們信,你寫。告訴他們不要理胡宗憲,放開手去幹。死活也就端午汛這一個機會了,先把那九個縣淹了。然後讓那些絲綢大戶準備好糧食買田。買完田立刻給我種上桑苗,我今年就要見蠶絲。”

也就是說,胡宗憲的這份奏疏非但沒有起到暫緩方略推行的作用,反而讓嚴世蕃做出了“毀堤淹田”的惡劣命令,加快了“改稻為桑”方略的推行速度。

羅龍文答話:

“明白。胡宗憲那道奏疏怎麼回批?”

改稻為桑、充盈國庫,是“嚴黨”需要給嘉靖皇帝做出的交代;改稻為桑、趁機斂財,更是“嚴黨”用以維護集團內部穩定的必須;所以,不管嚴世蕃如何推動“改稻為桑”方略,羅龍文都不會有意見。

對於胡宗憲,嚴世蕃更是需要敲打:

“胡宗憲的奏疏我來批,得讓他明白,他的天上只有一片雲,那片雲就是我們嚴家!”

好了,嚴世蕃對胡宗憲奏疏的批覆就等於“內閣”的意見,就等於朝廷的最高命令,等到這份奏疏返回浙江的時候,譚綸來到了總督署,找到了一臉無奈卻也早已預料到結果的胡宗憲。

開口第一句話,譚綸仍然沒忘自己的“本職工作”——拉攏胡宗憲:

“部堂,聽說奏疏批迴了?上面給我來信了,京裡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們對你有說法,你想知道嗎?”

這裡的“他們”,指的就是徐階、高拱、張居正等人;“對你有說法”,指的就是他們對胡宗憲阻撓方略推行的讚賞。這代表了裕王對胡宗憲的看法,相當於給胡宗憲準備了一條無憂後路。

一邊是駁回胡宗憲奏疏,言辭激勵敲打胡宗憲的嚴嵩父子;一邊是對胡宗憲讚賞有加、大加拉攏的裕王;譚綸幾乎篤定了胡宗憲會堅定跟從自己的腳步,立馬向裕王靠攏。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只是,胡宗憲卻給出了這樣一句迴應:

“不想知道!”

簡單粗暴,乾脆直接地回絕了譚綸的拉攏!

非但如此,胡宗憲還將自己的態度予以了追加說明:

“我想,總督署你就不要待了,準備一下就走吧。”

不但拒絕了拉攏,甚至還要將拉攏自己的譚綸“趕”走,這就相當於告訴譚綸:我不會倒向裕王,你以後也不用拉攏了!

來看譚綸的回答:

“我不會走,我也不能走,真要到了朝廷要追究的那天,我譚綸在這裡,就沒有你胡汝貞的罪。”

整部《大明王朝》,有著很多人很多句“言不由衷”的臺詞,但譚綸的這一句絕對能夠排在“沒臉”排行榜前十。

譚綸於浙江的任務何在?

影響並拉攏胡宗憲,阻撓“改稻為桑”方略的推行;監控並彙報整個“改稻為桑”方略,以便京中的“清流黨”隨時做好進攻“嚴黨”的戰略調整。所以,譚綸不能走!

再有,譚綸的背後是裕王,真要到了朝廷要追究的那天,追究譚綸就是追究裕王,追究裕王就相當於追究嘉靖皇帝,誰敢?更何況,此時的譚綸只擁有一個“總督署參軍”的身份,壓根就沒資格背下這口大黑鍋。

這就相當於一個知縣對巡撫說“出了事,我擔著”一樣,太可笑!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好了,胡宗憲開始“教育”譚綸,揭露所謂“清流”的真實面目了。

“都十年過去了,你譚子理還是沒有長進呀。我也不知道裕王爺怎麼會如此器重你。”

胡汝貞到底是胡汝貞,這句話幾乎代表了所有觀眾的心聲——如此譚綸,竟讓徐階、高拱、張居正等人捧上了天,竟被裕王視為了心腹,而且還能步步高昇並最終官至封疆。譚綸的例子告訴我們兩個亙古不變的事實:會幹的,不如會說的;但不管你會什麼,都不如上面有人!

不過,譚綸也絕非一無是處,賢者潤蓮、剛者海瑞,再加上一位“東南一柱”,竟都是譚綸的朋友,這也側面反應了譚綸確實有點過人之處。

一個驕傲如此的人物,竟被胡宗憲給出瞭如此評價,譚綸有點不服,趕緊反問了一句:

“你是說我還沒有學到‘為官三思’?”

“三思”的出發點就在於“思危”,而背靠裕王這棵大樹的譚綸,有何危險可言?也就是說,譚綸的這句話壓根就無從談起,根本就是為了反駁而反駁。

所以,譚綸的這句話實際上是在敲打胡宗憲:你現在很危險,需要“思退”,而我這裡正好有一個比嚴嵩更好的退路,何樂而不為呢?

胡宗憲的語速依然很慢:

“那我就告訴你,我胡宗憲沒有退路,也沒有什麼可變。”

胡宗憲的意思也很明確:我固然危險,但我壓根就沒有退路,更沒有想過“思變”。

進一步表明了自己不接受拉攏的態度,而且還給出了具體原因說明,就是沒有“思退”之處,沒有“思變”之意義。

胡宗憲的態度如此堅決,譚綸也頗感無奈,只能問了這樣一句:

“那我這次本不該來。”

作為朋友,譚綸想著胡宗憲怎麼著也得顧及情面,不能讓自己來得沒有意義;作為裕王心腹,譚綸想著胡宗憲怎麼著也得給點面子,更不能讓自己白來浙江。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講理講不過,就以國家大義、朋友情義或者什麼“為臣要忠”、“為子要孝”來道德綁架,這是所謂“清流”的慣用伎倆,更是所謂“清流”屢試不爽的必殺技。只是,譚綸這次遇上了胡宗憲,一位只講實際、不玩虛套的真漢子。胡宗憲根本就不會有任何顧忌,直接便給出了回答:

“是不該來。”

譚綸先是一愕,接著臉上顯出了一種複雜的失落:

“看起來,還是他們知人。”

“他們知人”,也就是高拱對胡宗憲最初的形象認定——胡宗憲這棵樹的根可是深埋在嚴嵩府裡,不能挪也挪不動。

我們來看胡宗憲對所謂“清流”最為經典的一句評價:

“你說的是裕王身邊那幾個人?那我就直言吧,他們也不過高談闊論,書生而已!”

“高談闊論、書生而已”,這就是實幹家眼中的“清流”,也代表了廣大觀眾的呼聲。

我們來看胡宗憲的解釋:

“這一次你譚綸來,我這樣做了,你譚綸不來,我也會這樣做,你譚綸明天走了,我胡宗憲還會這樣做!因此,用不著你譚綸來勸我怎樣做,更談不上事後要你譚綸來替我頂罪!”

胡汝貞為人如此、為官如此,壓根就不需要任何人來勸說才能反對“改稻為桑”;就算事後會有追責,胡汝貞也不會讓任何人替自己頂罪。一句話,所謂“清流”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如此胡宗憲卻也最是無奈、最是讓人心疼。胡宗憲,究竟難在哪裡?我們繼續看胡宗憲的說明:

“朝野都知道,我是嚴閣老提攜的人。千秋萬代以後,史書上我胡宗憲還會是嚴閣老的人。可你譚綸,還有朝裡那些清流為什麼還會看重我?就是我胡某在大事上從來上不誤國,下不誤民。我的老家給我豎了三座牌坊,我都五十多了,活到七十也就再熬過十幾年,我不會讓老家人把我的牌坊拆了!”

既然認定胡宗憲有拉攏的必要,就說明胡宗憲“上不誤國,下不誤民”的形象已經得到認可,可既然如此,所謂“清流”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派人來拉攏胡宗憲呢?

一邊高喊胡宗憲“大事不糊塗,總能穩住局面”;一邊派人爭取拉攏胡宗憲,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讓其明白利害得失”。真小人不可恨,最起碼人家表裡如一;偽君子才可恨,披著“清流”外衣但行“奸詐”之事。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胡宗憲一心為民,公忠體國,用得著所謂“清流”來讓他明白什麼大局,什麼利害,什麼得失嗎?這不叫“自不量力”,這叫“心裡陰暗,就只會看到別人的陰暗面”。

“你們都自以為知人,自以為知勢!可有幾個人真知人,真知勢?就說眼下由改稻為桑這個國策引起的大勢吧,那麼多人想利用這個機會兼併田地,浙江立刻就會有將近一半的人沒了田地!那麼多沒田地的百姓聚在這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今年不反,明年不反,後年,再後年必反!到時候外有倭寇,內有反民,第一個罪人就會是我胡宗憲,千秋萬代我的罪名就會釘死在浙江!你來與不來,我都不會讓他們這樣幹。無論是想勸我,還是想幫我,都只有一個後果,把大局攪砸了!”

胡宗憲並不反對“改稻為桑”,這是朝廷制定的國策,他也反對不了,他只是反對“改稻為桑”的過於操切,反對“改稻為桑”對浙江百姓的壓榨。因為按照嚴世蕃的改法會引發浙江百姓暴亂,再加上外有倭寇為患,胡宗憲斷斷然不會讓這種極端的負面情況出現。

一句話,胡宗憲只是想在萬般無奈的夾縫中,穩定大局,盡力履行自己的職責。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干預了胡宗憲的既定計劃,那麼胡宗憲的初衷就會變質,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另有所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譚綸反倒聽不明白或者不願承認被胡宗憲挑明瞭關鍵,給了一句天真的追問:

“部堂,能否把話說得再明白些!”

胡宗憲繼續解釋:

“當初你譚綸不來,我還可以向嚴閣老進言,也可以向皇上上奏疏說明事由,我可以慢慢做,比方把今年一半的稻田改種桑苗的方案,改成分三年做完。事緩則圓,大勢尚有轉圜的餘地因為你來了從上到下都把我看成了黨爭之人,你們想要我做的事我還能做下去嗎?那樣我要還能做下去,年初朝廷議這個國策的時候,他們早就阻住了,就不會讓這個國策落到浙江!”

譚綸前來浙江,“嚴黨”就會認定胡宗憲是受到了譚綸的蠱惑,反對“改稻為桑”也是為了向裕王靠攏而交出的“投名狀”。這種情況一旦出現,“嚴黨”自然會拼命施壓,堅決反對胡宗憲的奏請;然後,就是“改稻為桑”繼續推行,浙江百姓繼續受苦,胡宗憲進入更加為難的無奈之中。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說白了,自以為“知人”、“知勢”的所謂“清流”,將胡宗憲延緩“改稻為桑”方略推行的整體計劃給毀了。

胡宗憲的一句話說的好,“

年初朝廷議這個國策的時候,他們早就阻住了,就不會讓這個國策落到浙江

”,所謂“清流”真認為“改稻為桑”不可行嗎?別忘了,“嚴黨”倒臺以後,“清流黨”也整出了一個較之“改稻為桑”更甚的“改稻為棉”。所謂“清流”只是想借機扳倒“嚴黨”而已,什麼“國計民生”、什麼“百姓疾苦”、什麼“大局觀念”,只是黨爭,只是利益衝突而已。

真是為了浙江百姓著想,張居正還會出現“寧舍浙江一省百姓,也要扳倒嚴黨”的極端言論嗎?

真是為了浙江百姓著想,裕王還會出現“爭一兩個縣,有什麼用”的極端言論嗎?

真要為了浙江百姓著想,鄭泌昌、何茂才被處以極刑後,趙貞吉為何還要“苦一苦百姓”?

好了,清流們為了所謂的大局讓譚綸前往浙江拉攏胡宗憲,造成了什麼局面?

“現在落得我說的話上面不會聽了,我想做的事上面也不會讓我做了。”

一句話,浙江大局,盡數毀於“清流”之手!

下令“毀堤淹田”的嚴世蕃,固然可恨,但人家沒要求別人為自己立牌坊吧?

更何況,嚴世蕃下令“毀堤淹田”的同時,還能想著讓沈一石提前準備好用以買田的糧食;可清流決定犧牲浙江一省百姓的時候,又做出了什麼卑劣之事?徐階不但不給胡宗憲調糧,還專門去信告誡時任“江蘇巡撫”趙貞吉,不要借糧。更為無恥的是,這些所謂的“清流”還想著讓天下百姓給自己立牌坊,留青名。

有一句極為難聽的俗話,鑑於平臺的稽核機制,我就不說了,請大家自行領會!

大明王朝:高談闊論、書生而已!胡宗憲對“清流”的評價,太精準

這就是大明王朝的所謂“清流”,就是崇禎皇帝最終吊死煤山的真正原因,就是大明王朝走向滅亡的關鍵所在!

(本文僅基於《大明王朝1566》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並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