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心理學的歷史愛好者才能隱約發現,王翦是一個心理戰大師

公元前236年,秦國東進路線上的第一個強勁敵人——趙國,在各方說客的共同發力和挑撥下,與燕國爆發的激烈的衝突,驍勇善戰的趙軍大舉出動,而與趙國同樣一直與北方遊牧民族不停戰爭的燕國,也並非是俎上魚肉,燕軍的戰鬥力在長年的戰爭磨礪下,絲毫不遜色於趙國,而家國存亡的危機之下,他們的戰鬥意志也格外堅韌。趙軍久攻不下,兩方部隊疲憊不堪。

趙人伐燕,取狸陽,兵未罷。

——《資治通鑑》

此時,養精蓄銳的秦軍早已從當年邯鄲兵敗的傷痛中恢復了力量,復仇的烈焰熊熊燃燒,而趙國自長平之戰的重創之後,雖然在秦國內部衝突下白起自殺、隨後各路諸侯的聯軍支援下擊退了秦軍,但是實際上早已元氣大傷,並沒有完全從慘烈的長平之戰中復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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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白起所擔憂的伐趙不利因素,是確實存在的

趙軍在東方燕國戰線的受挫情報傳到秦國之後,嬴政下定決心,令王翦、桓齸(yi)、楊端和率軍伐趙。王翦率領著士氣高昂渴望榮耀的精銳部隊閃電突進,趙國虛弱的國力在王翦的猛攻之下暴露無遺,如同燒紅的尖刀劃過凍牛油,王翦兵出函谷,在不到兩年的時間內,連破趙國九城,在你死我活的慘烈戰爭中,王翦卻以擊潰和驅趕為主,穩步佔領戰略要地,不斷驅趕敗兵向趙國內部逃散。

王翦軍勢如破竹,桓齸、楊端和自然也不甘寂寞,一路高歌猛進,秦軍攻破平陽、武城,斬殺趙國大將扈褶,十餘萬趙軍戰死沙場。這支秦軍兇狠冷酷的屠殺讓趙國瀰漫著血腥的氣息。而桓齸兩人沒有想到的是,如此殺戮卻沒能徹底摧毀趙國的抵抗意志。不勝則死的壓力下,秦軍的推進不再順暢,趙國逐步與其他諸侯國以及匈奴修復關係,調整部署,傾國之力,抵抗這支冷血秦軍。

一寸山河一寸血,身後就是邯鄲,後退一步就是妻兒老小的趙國青壯年拿起武器,以決絕慘烈的戰鬥意志開始拼死抵抗。王翦部隊的擊潰驅趕戰術和桓齸部隊的冷血屠殺相比之下,顯得格外溫吞,然而被驅趕潰敗的趙軍在王翦的壓力之下,成為了趙國後勤補給和軍心堅定的不安定因素,而這些不安定因素,卻又在桓齸的屠殺下,重新凝聚起來,成為了抗擊秦軍的重要力量。

開疆拓土的功勳讓桓齸失去了謹慎和冷靜,鮮血淋漓的屠刀刺激著趙國人抵抗的決心。溫吞的王翦似乎不像一名傳統的秦軍將領,他不夠悍勇,不夠血腥。而桓齸卻更像當年的武安君白起,堅信著勝利就應該由屍骨來堆砌,戰爭就應該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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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白起當年沒能做到的,就要被桓齸做到了

公元前233年,桓齸揮軍跨過太行山,再次攻破赤麗、宜安兩城,剛猛強勁的秦軍就像一支刺入趙國腹地的長矛,逼人的鋒芒直指趙國首都邯鄲,刺骨的殺意讓整個趙國緊張無比。

桓齮伐趙,敗趙將扈輒於平陽,斬首十萬,殺扈輒。

——《資治通鑑》

生死存亡之際,趙國上下空前凝聚,原本被北方匈奴牽制的無法脫身的名將李牧,率軍回師邯鄲門戶晉州,而失去正規軍保護的北方趙國民眾,也沒有因為本國主力部隊脫離,匈奴猛烈騷擾而產生動盪。反而憑著血氣之勇,一面抵抗匈奴,一面積極生產,為李牧部隊提供後勤支援。

得到戰略空間的李牧部隊以驚人的速度南下,在晉州西部與秦軍展開了殊死搏殺,同時利用地形之利,逐漸拓展和擴大趙軍的防禦縱深,眾志成城之下,處於劣勢的趙軍奇蹟般穩定住了局面,兇狠如狼的秦軍再也無力突破李牧的防線,之前勢如破竹的勝利所帶來計程車氣,也漸漸被勞師遠征帶來的疲憊和補給困難消磨殆盡。

公元前233年的秦趙之戰慘烈無比,秦軍的屠殺沒能摧毀趙國的勇氣,反而令整個國家煥發出一種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的生氣,再平凡的人,蛻變的光芒同樣耀眼,何況一個原本就驍勇善戰的國家。

果然失去速度的桓齸被李牧牢牢粘住,無力掙扎,當年,疲憊的秦軍開始在小規模戰場上受挫,隨後,李牧抓住機會,以哀兵信念果斷反擊,大敗秦軍,桓齸孤身逃走,秦軍潰敗如潮。

公元前232年,修整後的秦軍再次進攻鄴城、狼孟、番吾等地。穩健的李牧再次憑藉防線之利和卓越的軍事素養擊退了秦軍。然而國力的懸殊也令這場勝利並不輕鬆,敗退的秦軍留下了遍地屍骨,而趙軍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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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的戰術看似簡單,但是,卻有著超乎想象的效果

公元前230年,消滅了早已暮氣沉沉韓國的秦軍補給完備,再次向趙國發動攻勢,此時,連年的戰爭早已掏空了趙國的國庫,又逢旱災,人心惶惶。而王翦卻再次溫吞吞地修整了一年,壓而不戰,高度緊張的趙軍在國內壓力越來越大的情況下,逐漸出現了裂痕。

戰國四大名將之中的兩人,王翦和李牧,即將發生一場激烈的碰撞,欲知兩國戰事如何,且見明日分解。